两人并没有在别院用膳,平王妃家里也有孩子,又小坐一会儿就离开了,回京路上,平王妃说道:“江宁是个苦命的人儿。”
“谁人不苦,各有各的苦罢了,但是只要想搏一搏,未必不会把苦变成甜,我看郡主还是想搏一搏的。”
平王妃说道:“江宁可是求你办事儿了?”
窦苗儿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平王妃笑起来,“我就知道带你来准没错,王妃的名头听起来威风,其实不过是纸老虎罢了,即使多年来夫君不得权柄,也始终没出过京,如今接手兵马司,我里里外外更是被盯得紧,江宁从小便知,所以我也就是装装门面,真让我办事儿,多半也是办不成的。”
窦苗儿也笑起来,开玩笑似的:“王妃您这算不算是设计我?”
“算是吧,但是二皇嫂不能来的事情我可没骗你。”
就是说早晚还是要让她帮忙的。
与皇室中人交往,对脾气可能是一个原因,但是绝对不会是唯一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有用。
她是个商妇,京城的贵妇是不屑与她交往的,而且作为一个商人,她无论做什么,总是要比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方便很多,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窦苗儿知道,江宁郡主可能只是一个开始,绝对不会是结束。
但是窦苗儿也不怕,她只怕自己没有用,越是有用,才越是安全,而一起做的事情越多,关系才会更紧密,不是吗?
“王妃您有事儿大可以直说,难道我能做的,还能拒了您不成?”
“我是个直性子,但是这毕竟是江宁自己的事情,若是她自己没有这个心气儿,旁人怎么能扶的起来?我梯子都给她搭好了,难不成还要把她背上去才算完?”
窦苗儿似是嗔怪:“王妃竟然把我当成梯子。”
“梯子还不好吗?我们什么都不缺,就缺梯子,可是宝贝呢!”
平王妃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心里的小算盘,窦苗儿也不是矫情人,把话说开,事情摊在桌面上,反而好看,这就是窦苗儿喜欢与平王妃和邵桐来往的原因。
进了城之后,平王妃先把窦苗儿送回去,临下车之前说道:“下次你觉得什么时候去合适?”
“不知道,我看看这几日的安排,过两日给您送信儿。”
窦苗儿回到家之后换了一身衣裳,问小小:“小姜大夫好像有些日子没来了。”
小小气呼呼的说道:“哥哥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他说自己不用来了。”
窦苗儿有些惊讶,“他这是惹到你了?”
小小可疑的脸红了一下:“没有,人家是大夫,是小神医,我这个奴婢哪里敢惹他?”
窦苗儿听着小小阴阳怪气的话,觉得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你今年马上就十五了吧?”
小小瞪大眼睛:“姑娘,您可别想着把奴婢嫁人,奴婢才不嫁呢,等到了三十岁就自梳了头发做管事妈妈,奴婢才不想离开姑娘去伺候旁人呢。”
“谁说要把你嫁人了?我是问小姜大夫到底怎么惹你了。”
“还不是哥哥受伤,虽然是哥哥不听话乱动,又让他重新接了一次骨头,但是那个脸拉得老长,像是没给他医药费一样,我好心给他拿果子给他吃,他竟然还说有这功夫不如看好不听话的病人,浪费他的时间和药材,真是气死我了,我是没给他出诊费还是没付药钱,我乐意!”
小小真是气得不轻,现在提起来还很生气。
窦苗儿说道:“但是小姜大夫的医术确实不错,这才多久,就在京城打出了名号来?有才华的人脾气都大。”
“姑爷和慕公子难道不比他有才华?凭什么他那么大脾气?以后再也不给他吃一块果子,茶水也没有!”
窦苗儿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刚才脸红什么?”
“啊?没有啊!要……要是红了,那就是气的,对,我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