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一家被好吃好喝的保护起来,当一家人躺在县令家中的客房休息时,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有一天能成为县令的座上宾。
得了需要什么叫人的吩咐,柳大宝更是要来鸡鸭鱼肉,一家人狠狠地吃了一顿。
如今他们甚至已经想到了柳庭恪被罢官之后的凄惨,而他们则是举报有功,依靠着封赏成为人上人,没准运气好,还能当个京官呢!
就在一家人畅享美好未来的时候,柳河也听说了这件事,他一直在县里,连铺子都没关就等着钦差大人来调查,但是钦差大人却直接去了柳家村,这其中的指向性未免有些太过明显。
柳河立刻去敲门,但是被门房拒了,柳河再次敲门,直接被赶了出来,甚至专门安排了衙役守在路口,方便柳河过来驱赶。
几乎这辈子都没发过火的柳河,气得在大街上破口大骂,骂老天不长眼让柳江活着一家祸害人,又骂死去的柳爷爷活着不管事儿死了膈应人,骂得最多的还是柳江一家,都是肠穿肚烂的下作东西,早晚天打雷劈!
骂了没一会儿,就有衙役过来驱赶,知道柳河是黄县令的女婿,倒是也没人上手打,只是赶忙派人去给春雨送信。
“您快去劝劝吧,大人也是为姑爷好,咱们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要是能帮咱们大人能不帮吗?”
春雨点了点头,费力的抱起两个孩子来到街口,她什么也没说,柳河看到她年轻的面容,又看到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沉默的下来。
边上的衙役在不停的劝着,柳河上前接过孩子抱了过来,春雨满脸的泪水,柳河的眼角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夫妻二人这才回了家。
聚贤庄关门了,夫妻二人决定暂时闭门不出。
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柳河在街上大闹却被赶回来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
刘家这两三年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也曾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对柳河好一些,谁知道他有个能耐的侄子中了状元还当上了京官。
没有想到柳庭恪这么快竟然就出事了,让憋屈了许久的刘家又扬眉吐气了起来。
刘老太太带着刘广禄来到门口,看到大门紧闭,不由得得意起来:“烂泥就算是硬给它糊上墙,墙一倒,那也还是烂泥,广禄,敲门!”
春雨开了门,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刘广禄一把推到地上,柳河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赶紧把春雨护到身后。
“你们来做什么?”
自从上次刘家在春雨生产之前来大闹,险些一尸三命之后,柳河跟刘家的情分就断的一干二净了。
“柳河,虽然你出了我刘家的门儿,但是广禄是你亲生的这不假吧,而且广禄她娘身子不好,也不能做活儿,这两年的养家的银钱,抹了零头一共是36两,一个月二两,之前说好的但是你可都没给,今天一个子儿也别想少!”
柳河本就心里不顺,刘老太太这趾高气扬的模样,让他心中的火气愈发变大起来。
“我为什么不给你心里清楚,从你们要加害我的妻子和一双儿女的那一天开始,我跟你们就没有一点儿关系了,广禄姓刘,是你们老刘家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过三岁,今日若是没有别的事儿,就请便吧。”
刘老太太用刻薄的眼神打量着柳河背后的春雨,“你确定是你的妻子和你的你双儿女?出门去打听打听,你老牛吃嫩草不知廉耻,吃的还是一把别人啃过不要的草,谁不知道这婊子是当年吴三儿玩完不要……”
春雨在柳河身后如坠冰窖,这是她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时隔几年,再次翻开,绝望和黑暗的感觉却是如此新鲜,仿佛她从未从吴家大宅里逃出来。
不等刘老太太说完,柳河就再也听不下去了,吴三儿已经死了,吴家的大宅也已经封了,但是春雨却还要遭受着旁人的指指点点,这一切柳河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柳河抄起扫把就要打过去,刘广禄见状与柳河争抢起来,刘老太太怕刘广禄吃亏,也朝柳河招呼上去,孩子被吓得大哭。
这混乱的一切在春雨的眼中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