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杰没等问便自说道:“老人家,先祖先是中原人氏,后来举家迁往到‘六诏’,至今多年,在‘六诏’也传了不少代……”
黑衣妇人道:“那么你这身武学是……”
司马杰道:“家学浅薄得很,老人家别见笑。”
黑衣妇人道:“令尊是……”
司马杰道:“先父讳两字子美。”
黑衣妇人目光一凝,道:“年轻人,你应该知道,对你来说,我算得上是个武林前辈,对武林中事,我知道得不少。”
司马杰忙道:“老人家,那是当然。"
黑衣妇人道:“所以瞒不了我,怎么说你既然置身在我母女的隐居处,你也不该瞒我。”
司马杰忙道:“老人家,晚辈怎敢……”
黑衣妇人冷冷一笑道:“我刚才为你把脉疗伤时,发现你的功力及修为,远高出我之上,也就是说你的所学在当世应该在一二人间,而事实上你说是家学,你也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
司马杰神情微露,道:“老人家,晚辈说过,晚辈来自‘六诏’。”
黑衣妇人道:“可是,年轻人,你家是从中原迁往‘六诏’的,如果你承受的是家学的话,凭这种家学你司马家在武林中不会默默无闻,再说,我不以为‘六诏’会出你这种人物。”
司马杰强笑说道:“老人家……”
黑衣妇人截口说道:“年轻人,我无意追根究底的盘问你,我救了一个人,可不能不问清他的来历,假如你置身在我母女的隐居处,嘴里没一句真话的话,那实在令人太伤心?”
司马杰好生不安,道:“老人,晚辈说的句句是真。”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假如你是我,对你所说的话也会生疑?”
司马杰道:“晚辈不敢否认,但事实上……”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的一切都是真的?”
司马杰道:“老人家,是的,晚辈敢承认。”
黑衣妇人目光一凝,道:“包括你这张脸?”
自己脸上有没有面具在,任谁都会明白,司马杰一直没留意,经黑衣妇人这么一提,他立即觉察自己脸上的面具已经不在了,他脸色一变,惊声说道:“老人家,是您……”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是无意。”
司马杰沉默了,但旋即苦笑一声道:“老人家,事到如今,晚辈已无从逃遁,而且为自己一直欺瞒老人家而深感不安,晚辈承认所说姓名及来处是假,至于晚辈的真名实姓,晚辈确有不得已的苦衷,尚清老人家原谅。”
黑衣妇人淡然一笑道:“这就是了,我无意非追根究底不可,只要你有一句真话,我也就略感安慰了,年轻人,谁都有一段不得已的苦衷,有些事必须瞒人,所以你无须求我原谅……”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感激。”
黑衣妇人目光一凝,道:“年轻人,你是怎么从崖掉下来的,这能说么?”
司马杰窘迫地笑道:“老人家,自无不可,说起来这是一桩误会,有位朋友误以为我杀了他的亲戚,挟仇找我拚斗……”
黑衣妇人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被他打伤之后震落了断崖,可是?……”
司马杰道:“正是这样,老人家。”
黑衣妇人道:“那个人怎会误以为是你杀害了他的亲戚呢?”
司马杰道:“老人家可知道断崖之上是什么所在么?”
黑衣妇人摇头说道:“不瞒你说,年轻人,我母女到这儿来已有半年多了,至今这断崖之上对我母女犹是块陌生地。”
司马杰讶异地看了黑衣妇人一眼,道:“晚辈可以奉知老人家,这一带是‘吕梁山脉’断崖之上是‘吕梁山脉’下的‘梅花溪’,远近知名……”
黑衣妇人神色微动,‘哦’他一声道:“原来我母女两跑到‘吕梁山’来了……”
司马杰道:“老人家自己怎会不知道……”
黑衣妇人截口说道:“年轻人,你说下去。“司马杰心知这一对母女神秘,必有不愿人知的隐衷,以己度人,他也不便再问,当即说道:“晚辈遵命,这一带很少有外人涉足,只因为它不是往来客商必经之路,一般武林人物也慑于这一带一位英豪的威名,不敢轻易前来,而晚辈却误打误撞到了此地,才到没多久,这位英豪的亲戚便被人杀害了……”
黑衣妇人截口说道:“所以他误以为是你这个外来人所为,对么?”
司马杰道:“正是这样,老人家。”
黑衣妇人凝目说道:“年轻人,杀人的真不是你么?”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