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钰洞府已收拾干净,耗尽的灵石被收了起来,耳室也完全不见打斗过的痕迹。
栖烑调转剑头,朝着毗罗的小院直飞过去。
小院设有结界,毗罗亲手设的,这同驰钰借了明煊修为布的化神结界不同,化神大能亲手布出的结界更为敦厚难破,莫说栖烑没有灵石,就算有也破不了。
栖烑抿出一点幽蓝光晕,指尖一送,发了传讯符,求见毗罗。
片刻后,结界裂出个一人大小的裂缝,院门应时打开。
栖烑迈步而入,院中空无一人,她迟疑了一下,径直走到主屋门前,刚想举手敲门,房门咯吱吱自行打开。
栖烑跨过门槛,绕过折屏,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女子闺房男子不能进,同样男子睡房女子也不宜擅入,她只管往里走。
毗罗正帮驰钰调息,两人面对面盘膝而坐,源源不断的灵力自毗罗掌心送入驰钰胸口,紫色光晕交织着驰钰的金芒,金芒渐盛,调息已近尾声。
栖烑规矩地立于一旁,耐心等待,半个时辰后,毗罗收了掌势,缓缓吸气吐气,额角冷汗也跟着慢慢落下。
驰钰比毗罗先睁开眼,有他师尊的倾力相助,脸色恢复的还算不错,血瞳消散无踪,琥珀色的眸子透着疲惫。
驰钰怔愣了数息,突然虎目圆睁,翻身便要下床去找明煊!
毗罗蹙眉怒喝:“孽徒去哪儿?!”
驰钰身形一顿,这才注意到榻上的师尊,身形就床一转,咚咚咚就着床榻先给毗罗磕了三个响头。
“徒儿知罪!请师尊责罚!”
“你确实有罪,还罪得不轻。”
“是!请师尊责罚!”
“你这心魔到底怎么回事?”
驰钰额头杵地,抬也不敢抬,心知瞒不住,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
“都是徒儿鬼迷心窍,徒儿该死!明煊师叔便是手刃徒儿,也是徒儿死有余辜!”
毗罗输送了太多灵力,气色明显有些不足,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的栖烑,长叹了口气。
“你作孽太多,为师也保不住你,明煊若要你以死谢罪,你便去死,若她不要你死,为师再责罚你。”
说罢下榻,毗罗走至栖烑近前,道:“师叔知晓你是来寻仇的,莫打死了,总得给你师尊留口气,让你师尊亲自出气。”
栖烑不语,抱拳算作行礼。
毗罗转身离开,还顺手关上了屋门,把自己房间留给他们,像是真的对驰钰失望透顶,任他被仇家宰割。
驰钰还跪在榻上,抬眸看了眼栖烑,眼神晦涩难懂。
“是我的错,要打要骂,悉听尊便,不过你要快些,我还赶着同你师尊请罪。”
栖烑面沉似水,一步步走到榻边,站定不动,居高临下望着他。
驰钰闭眼咬紧牙关等着剧痛来临,可等了许久不见栖烑动手。
驰钰复又睁开眼,栖烑依然眸光沉沉地望着她,与平日的秀致温雅截然不同,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心底生寒。
“你……”
刚说了一个字,栖烑抬手,掌心盈出四字。
【婚约照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