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岚的卧室在三楼,地面相当于二楼天花板,不存在所谓的地面太潮对关节不好。
可是,可可是是,那毕竟是冷冰冰的大理石,薄薄的一层被褥铺在上面,几乎约等于无,刘小蝶那小身板躺在上面,简直就是平躺硌肩,侧躺硌胯,趴着还压胸,总之是怎么躺都不舒服。
顾朔风干脆把被子卷在身上,身下等于多了好几层,总算软和了不少,这才沉沉睡去。
她在下面毛毛虫似的拱来拱去,许轻岚在床上敛目看着,直到她不动了,呼吸渐渐绵长,这才疲惫地阖上眼。
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人,她必须做点什么。
第二天一早醒来,床上空空荡荡,许轻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顾朔风坐在地铺,睡眼惺忪地打着呵欠。
她睡觉一般挺警觉的,女主这是比猫都轻盈吗?她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察觉。
起床穿衣梳洗,时间不早了,顾朔风也没顾得吃早饭,拿着手包就出了门。
司机老王正蹲在门口边抽烟边跟人唠嗑,见她出来赶紧碾灭了烟头。
“刘小姐!”
“嗯?”
老王笑呵呵过来,“大小姐吩咐了,您要出门就坐我的车。”
顾朔风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老爷车,跟昨天那辆车牌不同,不过也是冯家的车。
有专车当然再好不过。
顾朔风上车,指挥着先回了三井胡同刘小蝶的家,先把属于刘小蝶的钱拿过来再说。
刘小蝶家大门紧闭,双开扇的木门上着门栓,顾朔风拍了半天,才听到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谁啊?一大早拍什么拍?吵着我家二小睡觉了!”
“是我。”
“谁?三丫头?”
门应声而开,刘老太一看是自己闺女,立马堆了笑。
“我还当你在屋里睡着呢,这是一早出去了?”
敢情人家根本不知道自己闺女两天没回家。
胡同开不进车,司机在胡同外等着,只顾朔风一个人进了院子,刘老太撵在她屁|股后,一个劲儿念叨。
“我看你又添了身旗袍,这都这个月第二身了,再这么祸祸下去,家里都要断顿了!旁的不想,你想想幺弟,他年岁到了,也该说媳妇了,这彩礼钱也不是小数,你想法子给凑凑,这媒人钱也不能少,都是花钱地方。”
顾朔风回身冲她深深笑道:“你还别说,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真的?”刘老太眼前一亮,伸手就去拿她的手包,“钱呢?多少?”
顾朔风随她抢过去,转身朝屋里走。
“不是钱,是说亲。”
“说什么亲?”
一看手包里就十几块钱,刘老太嫌弃地皱了皱眉,可还是揣起来塞进了自己兜里。
顾朔风只当没看见。
“就是我认识的一个大老板,他表妹正到适婚年纪,照理说是看不上咱们家这条件的,可那老板对我有点意思,就想帮着说合,一旦成了,幺弟可就飞上枝头后半辈子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