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道:“皇后娘娘自然端雅大气、耀如朝阳。”
蔺氏愣怔,旋即回过神来,这是在宫里,说话得小心谨慎。
不过……蔺氏心说:阮晏如也太胆小了些,这是宫里没错,但她们这个新皇后在入主中宫多长时间,怕是这宫里处处依旧是太后的人,听说前些日子她们这个新皇后可是把太后给得罪得不轻。威北侯府的一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似的,果然是干不成大事的。
阮氏应着蔺氏的目光,对她笑了一下,然后目视前方微微加快了脚步,嘴角耷拉着闪过一抹嘲讽。
自己就不该答应蔺景音走这一趟。教出个私德败坏的儿子,蔺景音这个做母亲的也不是什么好的,待回去了得跟侯爷说说,南雄侯府的关系还是淡了好,省得将来出了什么事连累自家。
一对闺蜜各自心思,出宫后亲热道别,各自归家。
打发走两个侯夫人,王妡听闻自家祖父还被萧珉摁在庆德殿里说话,眉眼间立刻聚集起不悦之色。
“随我去瞧瞧咱们这圣上究竟有多少话要说。”
她一声令下,凌坤殿立刻摆开皇后仪仗,偏巧不巧的这时庆安宫来人说太后请皇后去说话。
“娘娘?”紫草询问王妡。
王妡对来传话的庆安宫女官说:“去回了太后,我见了官家就去见她。”
女官还有话说,对上王妡的目光,一下就哑了嗓。
皇后仪仗在女官面前迤逦铺开往庆德殿方向走,女官万万没想到皇后居然敢这么嚣张,太后召见都敢不去,当即色变,待皇后仪仗走远了,她快步回庆安宫向太后如实复命。
太后得了复命如何暴跳如雷暂且不提,且说庆德殿里,新皇萧珉同计相王准绕了一个多时辰的圈子,还是没有沉住气,直接要求王准在明日早朝上支持姚巨川出任殿帅。
王准放下茶盏,朝萧珉一拱手,朗声说道:“圣上,无论是平章政事、枢密使、三司使还是殿前司都指挥使,有德有能者居之,举贤任能,国朝方能长治久安、太平兴盛。”
萧珉不傻,听出了王准的言下之意,不悦道:“那王卿以为南雄侯何处不贤无能?”不待王准说话,他又说:“若他真不贤无能,王卿又怎么与他家结姻亲!”
皇帝话都说得这么直白,是铁了心要王准明着表态站队,且必须要站在皇帝那边儿。
王准心头微震,全明白了为何官家会亲自出面拉家常游说,这是在点他和王家呢。
电光火石间,王准心头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定格在王妡的双眸上。
他起身朝皇帝恭恭敬敬拜下,萧珉见状,眉头下意识就皱了起来,直觉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得自己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