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处心积虑要与他们蒋家作对,多年前就在收集蒋家的把柄且还隐忍不发,蒋镐知道这事怪不得屈成天,可私心里他总忍不住埋怨屈成天要是再小心一些就好了,明明可以把事情做得干净漂亮,为什么就非要留下一个尾巴让人抓。
说实话,如果可以,蒋镐不是很想救屈成天,可屈成天掌握了太多秘密,不救又不行。
蒋鲲坐在圈椅中,一向挺直的腰塌弯了,沉默了许久,他摇摇头:“如今不是我们想不想救,而是救不救得了。王家既然敢把成天放在明面上,手上握的怕是还有更多。成天人进了京兆府,案子闹得满城风雨,唉……”
“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呐,父亲。”蒋镐说道,知道救不得,他心情更差了。
“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蒋鲲坐直了,冷笑道:“王准老匹夫对我动手,他们王家也不是什么清白人家。他那二子胆子大的很,在估马司这几年贪得可不少。镐儿,你去找人将此事在朝堂上捅出来。”
蒋镐应下,还略带遗憾地说:“可惜没抓到那王确什么把柄。”
“放心,临猗王氏那么大一家子,我手里也并非没有他们的把柄。”蒋鲲佝过身子,拍着长子的肩膀,说:“官家要削后族外戚的权,又岂会坐视我家遭难。一时的艰难,挺过去咱们家就更进一步了。”
蒋镐点头:“父亲,我省得的。”
蒋鲲满意颔首,又拍拍儿子肩膀,道:“你去吧。”
蒋镐站起来准备走,又见父亲也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不由问道:“父亲这是要去哪儿?”
“为父去找吴相公。”蒋鲲说:“你这些日子要约束要家中人,谨言慎行。”
蒋镐严肃郑重地应下,蒋鲲这才漏液往吴慎府上去。
-
吴慎听管家来报蒋鲲来了,人在阍室外,问要不要把人请进来。
“唉,还是来了。”吴慎叹了一口气,叫管家把人请去外书房,起身披上衣裳。
“老爷,你这头疼了一天,还见了一拨又一拨人,才刚歇下,这蒋相公也真是会挑时候。”吴夫人边埋怨边为吴慎穿戴好。
吴慎拍拍她:“这天呐,要变了。蒋图南心里急,时间不等人。”
“他自己做的那好事,就该知道有天会招了报应。”吴夫人撇了撇嘴,眼角的细纹里都是嘲讽不屑,“可别让他带累了老爷才好。”
吴慎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得一声叹息。
蒋鲲没等多久,吴慎就来了。
“诚谨兄,漏液前来打扰,实属无奈,万望见谅。”蒋鲲话不多说,先拱手致歉。
“你枢相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吴慎径直去了书案后坐下,才引手请蒋鲲入座。
此举有些怠慢之意,但有求于人,蒋鲲也只能忍着。
“在下的来意想必诚谨兄十分了解,”蒋鲲坐下后说道:“王准所图不小,此次若如他所愿,将来无论是在下还是诚谨兄,甚至是官家,都被会被玩弄于鼓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