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相公。”众人见到他,一同站起来拱手。
吴慎走进正堂,在主位上坐下,扫了这群人一眼,才说:“计省同僚前来,老夫未曾远迎,招待不周,请勿见怪。”
“吴大相公客气,下官们前来所为何事,想必吴大相公也知道。”王确说道。
“哦,什么事?老夫不知道,王盐铁不妨明说。”吴慎偏要装傻。
看他这样,有两个三司官已经一脸愤慨模样。
王确没有被他的故意挑衅激怒,冷静说道:“下官此番前来,是奉官家之命,前来催讨吴大相公欠国库的银钱。”
吴慎指着外头的虎翼军,哼了一声:“那虎翼军在此,也是奉了官家之命吗?”
王确说:“虎翼军都虞候封管军与下官是好友,他担心下官催讨国库借支时会被刁难,特来助我。”
吴慎道:“他封烈是你好友,那这几百士兵呢?封烈好大胆子,竟敢无诏无符出动禁军!”
王确说:“虎翼军的将士皆是下官好有,都是担心下官会被刁难,出于私交来助我的。”
吴慎:“……”
吴慎万万想到王确竟然能说出如此厚脸皮的话来,一时都傻了眼。
同样傻眼的还有三司的同僚们。
天呐,是谁说王盐铁古板固执不好相与的?这不是很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王确也不想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但这是他闺女身边的大监来传话,教授了他这么样一句的应对,还说:“不用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只要您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王确……王确觉得闺女的话好有道理。
“一派胡言!”吴慎怒斥:“你这是私自调兵,王确,你有几个脑袋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吴大相公若是不信,不如问问虎翼军的将士们。”王确说着往门口走,到了门外,大声问道:“诸位今日因何而来?”
虎翼军三百将士铿锵有力道:“为助友人,诸邪避退。”
王确:“……”
他第一次用这一招气人,就……怎么可能不尴尬,很尴尬啊。
但他还是要努力绷住,转身问吴慎:“吴大相公还有什么疑问?”不等吴慎说话,他又说:“吴大相公有任何疑问也请稍后,今日下官前来是为催债。吴大相公作为官家最信任的股肱大臣,不会违背官家的旨意和别人一样拒不还钱吧?”
对于欠钱一事,无论怎么说理都不在负债人这一方,吴慎对此无言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