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另一件事她没有说出来。
烛龙本就是种极其暴戾的神兽,如今虽安分沉睡在简随心体内,但没人知道,一旦它吸入了魔气,会发生什么事。
倘若成了亲,二人免不了要同床共枕,一旦交合,她体内藏匿着的魔气,便会不受控制的传到简随心体内。
前世正是因为日日被魔气侵袭,烛龙才会变得残暴不堪,最终招来天雷,害死了简随心。
这一世,喻思弋不敢去试,更何况,失败的代价很有可能是小姑娘的命。
冯珂闻言,也觉得心疼不已。
但爱情这件事,始终是两个人的事情,作为喻思弋的道侣,简随心有资格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拒绝的真相。
“二婶理解你,但二婶也始终觉得,这件事,你不应该瞒着小简,那孩子…哎,也是个可怜人,一颗心全给了你,你不该这样不信任她。”
“你受心魔折磨,将她蒙在鼓里不说,还将她推得远远的,你自认为是在保护她,不让她替你担心,实际上,跟在她心上插刀子有什么区别?”
“方才她哭着来找我们,一直说是自己害了你,难道你隐瞒一切想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冯珂的话像是一颗小小的石子,轻轻落到喻思弋心田之中,惊起一阵涟漪。
她这时方才惊醒,她眼中所谓的保护,全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她也从未问过简随心,愿不愿意、想不想要接受这样的保护。
“明日我会让你父亲与你二叔回来,你的心魔,太严重了,绝对不能再拖下去。”
冯珂捏着帕子,起了身,又替喻思弋将被子掖好才离开,走之前想了想,又道,
“我叫小简进来,说与不说,你自己决定罢。”
话音落地,不等喻思弋拒绝,房门便被轻轻带上。
而躺在床上的人,还在痴痴的想着刚才冯珂说的那番话。
她正出着神,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叩门声,还未等她开口让人进来,敲门的人就主动推开了门。
果不其然,正是简随心,她自觉做错了事,一脸自责的站在门口,两手不安的抓着袖口,想进来又不敢进来。
“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喻思弋挥挥手,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惨白惨白的,简随心看着心疼又自责,眼睛又红了几分,却不敢上前。
她做错了事,连师尊病了都不知道,还一直任性,活该师尊不喜欢自己!
喻思弋又唤了两声,但这人却始终不肯抬步,只肯远远的候在门口,像个被大人骂过的孩子,可怜兮兮的。
“也罢,你就站在那里,听我说便够了。”
该从哪里开始说呢?
喻思弋垂下眼,视线落到腕上的白玉镯子上,竟勾着唇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阿简对自己的误会,好像有一点多呢。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要对二婶说那句话吗?”
“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这话连二婶都不信,没想到却让你记了这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