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正堂门口传出一声。
“亭长此言差矣,我不是好端端站在这儿吗?”
说罢,陈平往院门口走去。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亭长林面对陈平时,不知怎么滴?完全没有了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现在甚至说话都有些哆嗦。
陈平和四年前状态完全不一样。
第一是,身份的转变,他如今身份是国师弟子,在咸阳城巴结他的达官显贵数不胜数,当然对一个小小亭长自然没有看在眼里。
第二是,年龄的增长,与四年前比起来,他完全褪去了稚嫩的一面。现在身穿贵族服饰的他,自然有一股贵族气质,所以给了亭长一股无形的威压。
陈平本来四年前对亭长林都不是很爽,亭长在乡间是如何作威作福的,这些他都一清二楚,自然是没给好脸色。
“你不管我什么时候归来?既然我已经回来,这个徭役就无需兄长替,我自己去服役即可。”
陈伯闻言慌了,连忙制止。
“阿弟不可,你在家照顾好小宝。你是读书人,做不了那些粗活,还是我去吧。”
“本公子倒要看一看,谁敢让我师兄去服徭役。”扶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平转身,正看见扶苏身后像是有一道光芒,无比光辉的朝这边走来。
扶苏走近院门口,瞟了亭长林一眼,撇了撇嘴。
“是你要我师兄去服徭役?”
林亭长有县令撑腰,胆子自然要比以前要大一些。对于他来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本县县令啊!
“秦法规定,凡户籍登记在册者,男子15至60岁必须服徭役。”
扶苏干笑两声,“呵呵,那又如何?秦法还规定,贵族子弟可免服徭役。再者说,不是还可以交金免役吗?”
大秦本来是没有交金免役,是萧何新出的一个律法,他这里的交金,是出钱雇佣别人去替本人服徭役,这个钱当然归服役之人所得,那些缺钱的家庭自然愿意去干。
林亭长完全知道陈伯一家底细,心想。
贵族吗?别开玩笑了,往上数十代,都找不出一个读书人,这一代还是走狗屎运,出了陈平这一个读书人。
林亭长想到这,胆子更大了一些,也冷笑道。
“你也说了,贵族子弟免徭役,可他们算哪一门贵族。往上数十代,有一个达官显贵吗?哼,交金免役更是不可能,县公特别交代,陈伯一家,必须要有一人出来服徭役。”
扶苏语气不善,喝道。
“大胆,县令之言,难道还能凌驾于律法之上。”
扶苏这一喝,把亭长林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接着他又听见扶苏道:“还有我师兄根本不用往上数十代,往上数一代即可。”陈平是傅业清弟子,在大秦当然算得上是贵族子弟。
亭长林手指扶苏结巴道:“你,你,你别胡说,我与陈伯一家,世代都是同乡,怎么不知道他家上一代是贵族。”
扶苏真是与此人说不清楚,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道。
“本公子懒得与你多费口舌,既然是县令特别交代,那么你就去阳武县,把县令给我叫来说清楚。”
“如果你不去,我亲自去一趟县城问清楚,他为什么要特别交代,我师兄一家与他有何冤仇?要是说不清楚,本公子定要将他剥皮抽筋,外加夷三族。”
扶苏此刻宛如是与秦始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霸气侧漏。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傅业清坐在窗边,一边悠闲的品着茶一边看着门口发生的一切。
亭长被扶苏这段话彻底给镇住了,久久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