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极是尴尬地坐在大红马上,如今她肋部有伤,不方便自己骑马,但她更不愿和夜无烟共乘一车,只能和风暖共乘一骑。
好在风暖极是小心,和她挨得并不算近,而大红马,走起来很平稳,倒是没觉得多么颠簸。
夜无烟有伤在身,马车自然行驶的很慢,整个队伍便也很慢。很快的,风暖派人购置的那辆马车便追上了他们。
瑟瑟便上了马车,马车里面装饰毕丽,最主要的是铺着厚厚的羊毛软垫。躺在卧榻上,极是舒适。
“赫连,不用送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瑟瑟透过马车窗帘,看到风暖依旧追随在他马车一侧,便低低说道。
“谁说我是要送你?”风暖从马上俯身,冲着她展颜笑道:“我要送你到南越,看到你伤口好了,我再接你回北鲁,你若是不愿来北鲁,我便在南越陪你!你还记得那一日,我送你面具时,你说要我陪你流浪江湖吗?现下我们便去流浪江湖可好?”风暖已经想好了,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黏住瑟瑟了。
瑟瑟实实没有想到风暖会说出这般话来,再看他那张俊脸,沐浴在阳光下,荡漾着璀璨的笑意,那笑意炫目的几乎可以令人融化。一时之间,瑟瑟竟是不知说什么来回绝他了。
就在此时,只听得队伍后面传来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好似急促的锣鼓,敲的急惶惶的,很显然,来人有急事。果然,那匹烈马追上了他们的队伍,一勒缰绳,只听得一声长长的马嘶。接着马上之人滚鞍下马,奔到风暖的马前面,急急禀告道:“二皇子,可汗急召你回云京。”
“说什么事了吗?”风暖剑眉一拧,犀利的眸光盯视着报信的人,那是他府内的侍卫。
“可汗只是说,要二皇子务必回京!”
风暖勒住马的缰绳,淡淡说道:“若是因为我和大哥对决之事,我是不会回去的。”
“二皇子,不是这件事。可汗从未如此急召过二皇子,事情肯定紧急。我隐约听说,好像大皇子出了什么事。”报信的侍卫沉声道。
“什么?”风暖眸光一凝,从马上俯身,透过车厢的窗子,对瑟瑟低低说道:“我去看看,待我处理完事情,再去寻你。”
瑟瑟扬手道:“你去吧!后会有期!”
风暖拨转马头,向前面车厢中的夜无烟道别后,便策马奔去。眼见得那一人一马消失在视野内,瑟瑟才放下车窗的帘子。
方才她隐约听到说是大皇子出了事,难道是赫连霸天出了意外?不过,他若是出了意外,也是恶人有恶报。只是,不要连累了风暖才是。可汗既然当年将风暖送到了南越做质子,很显然,在他心里,是比较偏向于赫连霸天的。
从北鲁国的雁京到南越,有数百里,来时她们行了四日。因夜无烟的伤势,这次行的稍微慢了一点,一直到第六日清晨,她们才抵达南越境内。这六日,瑟瑟始终没见夜无烟,只是听小钗和坠子说起他的伤情。听闻他的伤势渐好,她心头也稍微轻松了些。
到了南越境内,云轻狂带着瑟瑟便和夜无烟的马车分道扬镳了。看来,夜无烟的伤势应当不算严重了,否则,狂医怎会丢下他不管。
她们一行人一路向东行了半日,穿过浓密的丛林,越过湍急的河水,在午时,到了一座山脉脚下。
此山乃绵云山,山如其名,山势绵延数百里,高可及云。此山脉被南越的北方人奉之为神山,很少有人到山中砍柴狩猎。在山脚下仰望,只觉得群山巍峨,草木葱笼,云蒸霞蔚。整座山脉,就好似名家手下的丹青名画。
云轻狂派人将马匹马车寄存到山脚下的一处客栈中,便带领他们直接上山。
瑟瑟眯眼问道:“此处便是春水楼的所在地?”
云轻狂毫不介怀地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
“你何以一定要带我到春水楼?”瑟瑟凝眉道,她可不相信她肋部的伤口还需要到春水楼去养伤。
云轻狂抱臂笑道:“你的伤口还需要一味药草,而这味药草,只有绵云山上的春水楼中有。”
“骗人!”瑟瑟冷然说道。
云轻狂轻笑道:“确实是真的,绵云山有我种植的稀世药草,你在东海那次伤口裂开后,感染了寒症。虽然暂时被我用药物压制了,但是一到冬日,寒症必犯。”
瑟瑟没说话,只是静静瞧着他,唇角勾着一丝冷笑。
“还是不信么?”云轻狂轻叹一声,淡笑道:“这是一个理由,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理由便是,我们楼主有令,要你到春水楼去做客?”
明春水?瑟瑟当然知道没有他的命令,这些人又怎么敢让她到春水楼,只是,他何以要她一定来。
“我倒是没想到,原来狂医也是春水楼中人!”瑟瑟压下心头的狂乱,淡淡说道。
云轻狂眯眼笑道:“不错,我确实是春水楼中人。不过,这个秘密,江姑娘可千万不要泄漏出去,否则,我的性命就难保了。”
对于狂医和春水楼的关系,瑟瑟并未感到多么惊讶,从他可以带她来春水楼,她便猜到了。若不是春水楼中人,怎会知晓春水楼的所在。
“那么,你们让我到春水楼,难道不怕我将春水楼的地址泄漏出去吗?”瑟瑟问道。
春水楼在江湖上,可是极其隐秘的,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难道,这么大一个秘密,让她这样一个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