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府,书房。
夜无月神色从容自若的起身,转身走到温晏面前,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温然一笑说:“小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呃?你和……大姐……你们?”温晏以前是没觉得他们师徒过于亲密有什么,可如今看到他们背着她那般亲密,她心里就不知道怎么了,有点酸酸苦苦的感觉,特别难受想哭。
顾相思头疼的抬手扶额,
长舒口气,起身走过去,望着他们两个,摇头叹气道:“一个是傻直不开窍,一个是……唉!行了,槿娘你也别吃醋了,我之前训阿月呢!因为惹他想起伤心过往,他就又脆弱的像个孩子,来我这当师父的身边寻找安慰了。”
“伤心过往?什么伤心过往?”温晏此时此刻才发现,原来她对夜无月的过往,竟然是一无所知。
“这事让他和你坦白从宽吧!我就先走了。”顾相思笑了笑,挥手走到门前,忽然又转回头一手指着夜无月,无比严肃道:“不许再胡来闯祸,有什么事,必须和大家商量来,记住了。”
温晏望着莫名其妙说完这几句话就走的顾相思,眉头紧皱,不解的扭头看向夜无月问道:“夜大哥,你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被大姐找上门……”
“先进屋再说。”夜无月拉着她手,带她进来坐下,这才双手握着她一只手,微低头垂眸道歉道:“对不起槿娘,我之前没和你商量,就……唉!西陵阙和温家闹成这样子,都是因为我让人去和……和西陵阙说了你们温家李代桃僵之事。”
“啊?这就是大姐跑来训斥你的原因啊?夜大哥,你也太……”温晏都有点生气了,也不怪一向很关心夜无月能不能保持心正仁德的大姐,会这样生气的跑来训斥夜大哥了。
“我知道这事我做的不道德,师父也说我行事过于偏激,我也知道错了,以后……有事都和你们商量着来,行吗?”夜无月摆出十分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一向心软的温晏,求她原谅。
温晏看着他这样子,果然是心软了。可是……她还是蹙眉不开心道:“大姐好像很知道你所有的过往,可是你却……从没和我说过你的过往。”
夜无月见她还在吃醋,便抱着她,低头笑看着她说:“我的过往其实很简单,婴孩时期被父母遗弃,我是在孤独园长大的。后来我上了学,长大成年后,开始做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我什么工都做过,可最后,我还是选择了从医。当时,我在一家很大的医馆做坐堂大夫,因没能救活一个出车祸的人,而被其家属殴打,我很伤心,也很愤怒,便离开了那间医馆,就此四处漂泊。然后,我就遇上了师父,她是我长这么大,除了孤独园的那个园长妈妈以外,待我最好的人。也是因此,我拜她为师,敬她如长,希望将来能随她济世苍生,侍奉膝前。”
温晏听完夜无月如此简单的说完他悲惨的过往人生,她都忍不住哭了。她好歹还过了不少年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可夜大哥……他却真是前十多年,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
“好了,没什么好哭的,我现在不是有师父这个至亲在,还有你这个爱人在身边吗?这叫苦尽甘来,我现在很幸福。”夜无月温柔的笑着为她擦着眼泪,只希望她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他呢!以后也尽量保持不与师父太亲密,省得又惹她吃醋。
“我不哭了,以后……以后也不会胡思乱想了。”温晏也觉得这回是她太胡思乱想了,大姐和王爷夫妻那样恩爱,怎么可能会背着王爷,和夜大哥这个徒弟有什么啊?
再说了,夜大哥要是真对大姐有什么心思,也就不会和她定亲了。
夜无月抱着这个傻丫头,忽然想起她之前好像说什么出大事了,便一边为她嚓着眼泪,一边低头望着她温柔笑问道:“你之前说的出大事了,是出什么事了?”
“啊!糟糕,我把这么大的事……忘记和大姐说了。”温晏猛然一惊一乍的起身,转身就向外头跑去追顾相思了。
夜无月在后没有阻拦他,因为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就是不知道,师父这回会不会又生他的气呢?
……
顾相思离开夜府,走在大街上,就被后跟来的顾玉柏给拦住了。
也是此时她才知道,温晏一开始跑来说的出大事了,正是宁国公府有人来报丧了。
哎呦!这还真是吃醋耽误大事了。
顾玉柏一路都快累死了,城里不让骑马,他想在宁国公府找头驴都找不到,只能自己跑着来,连马车坐着都走不动了。
去了百味居,紫樱说大姐不在,去夜府找夜无月了。
还好,半道上给拦住大姐马车了,不然他又要跑空了。
姐俩坐着马车,让车夫走比较清净的街道,很快便抵达了宁国公府。
所有人都去顾老夫人哪儿去了,实在是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顾老夫人被气晕过去了。
到了安宁堂,进门后,看到大家都在堂屋正堂里站着,里屋的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宁夜紫坐在正堂里的罗汉床上,见她来了,便是微皱眉说了句:“你小姑父去世了。”
“什么?小姑父去世了?”顾相思这回是真吃惊了,她早知道阿月不可能轻易放过高勇,却没想到阿月居然会直接要了高勇的命。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温晏是阿月的逆鳞,所以高勇冒犯了温晏,阿月就要了他的命,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