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弗檀的黄泉令是他外祖父家的,玉面阎罗去查过,在他母亲那一代,他外祖父家就绝后了,所以这黄泉令才会落在他手里,他本是可以得到更多好处的,可他非要春春不老,才会遭了那么多的罪。因为那个药……是玄天子一族留下的,本身就有缺陷。”瑟瑟眉头紧蹙道:“至于天山童姥?她是抢的怪林毒王一族的黄泉令,也就是腾蛟母亲外祖家的黄泉令,因此她才会常年身心如烈火焚烧,不得不待在冰天雪地的天山上避世而居。”
顾相思很庆幸,幸好她没拿黄泉令贪心向玉面阎罗索求什么好处,不然,她真会死定的。
“这玉面阎罗还真是人间阎罗王,事事讲求公平,谁也别想在他哪儿侥幸。”淡雪霁这时候不讨厌玉面阎罗了,觉得这样的他,也算是有点人情味儿的。
顾相思赞同淡雪霁的话,玉面阎罗是真的拿着一本账簿,犹如那生死簿,人谁该死,谁该加寿,他心里都数的很呢。
瑟瑟看向顾相思安慰她道:“相思姐姐你放心吧,红罗教外我用了摄魂阵,这种阵法是用数十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花草做成的,人一旦入阵,除非他心无杂念,六根清净,否则,都会陷入阵中,再难以醒来的。”
“嗯,谢谢瑟瑟。”顾相思笑着抱了抱瑟瑟,可她心里还是担心西陵滟,流清皇姐还没出关,他一个人,真的对付得了那么多人吗?
“王妃您就放心吧!听空前辈说,姐姐这就这几日出关了,有她在,再多的高手去了,也只有找死的份儿。”淡雪霁这回三思后,才斟酌用词安慰人的,可算是没再谁错话了。
“嗯,有流清皇姐在,我就不担心了。”顾相思嘴上说着不担心,可她其实还是放不下这份担心,不是不信任西陵滟身边的人不能保护好他,而是……莫名的担心,放不下。
淡雪霁拽着瑟瑟走了,这个时候,王妃是需要独自一个人安静下的。
瑟瑟路上还在问:“王爷身边有那么多的人,为何相思姐姐还是这样寝食不安的为王爷担忧呢?是因为相思姐姐不相信王爷身边的人会保护好王爷吗?”
“不是因为不相信谁,而是心不由己的会牵挂那个人。”淡雪霁望着这样尚不知情为何物的瑟瑟,她根本就还不能理解王妃那种对一个人的牵肠挂肚,也不能明白王妃为何会为王爷的安慰,如此的忧心忡忡。
“心不由己的去牵挂一个人?”瑟瑟眉头紧蹙与淡雪霁并行向前,忽然又扭头看向他问:“你心里有一个这样牵肠挂肚的人吗?我,我好像没有。不!好像也有,玉面阎罗,我挺牵挂他的,不知道他如今过得好不好?一个人待在绝生谷里,真的会很孤寂的。”
淡雪霁虽然心里有点吃味儿,可他还是保持住了男人的风度,对她微笑温柔解释道:“这种牵肠挂肚是对亲人的牵挂,与王妃对王爷的牵挂不同。等你有了心悦的君子,你自然就会明白王妃此时此刻的忧虑心情了。”
“心悦的君子?没有啊!”瑟瑟仔细想了下,她真的没有心悦的君子。
淡雪霁望着瑟瑟的背影,他都想去踢捶一旁的那棵桂花树了。
“雪大哥,你还不走吗?不是要一起去看阵法吗?”瑟瑟回身看向淡雪霁,不明白他扑过去抱着那棵桂花树做什么,难道是要摘桂花做桂花糕吃吗?
可这时候的桂花,也不是最好的,到八月桂花才好吃呢!
“啊?走,走!”淡雪霁松开手,拍拍手跟上了她,心里还在懊恼,自己刚才那个样子真是蠢死了。
瑟瑟也不明白淡雪霁在搞什么,不过,这时候,还是去看看阵法有没有出现漏洞为重。
……
西兰城
距离赐婚已经是第六天了,西陵澹月还在发疯在房间里大喊大叫,平常喂她吃药都是司琴来强行灌她吃药。
也是她倒霉,那日她是落水后又生气,回来后就病倒了。
等她好不容易有点精神了,才知道西陵射已经代他接下了赐婚圣旨,更是八百里加急给她父王送了家书回去,告知她父王她在西兰城如何作死的种种事迹了。
她得知自己被赐婚冯元那个恶心东西后,气的又晕了过去,这一下子就病了好几天,都没有的红润气色了。
今日,她这位六哥总算出现了,该死的东西,敢这样欺负她,她回头一定要向父王告状,让父王狠狠的罚他这个混蛋!
西陵射进门后,便抬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去,只留下了司琴一人。
“西陵射……你个混蛋!”西陵澹月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病得都不能下床了,可她还能拿枕头丢人。
西陵射抬手用折扇拍开了那只枕头,脸上再也没有平日纨绔公子的浪荡慵懒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严肃:“西陵澹月,你真以为父王会宠你宠到为了你,什么代价都肯付出吗?呵呵……天真啊!父王这样王者之心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色令智昏到因为你母亲那些狐媚招数,就真的拿你母亲一个伶人,以及你这个庶女,如此看重如眼珠子呢?”
“西陵射,你……你休要挑拨离间,我才不会信……信你的话!”西陵澹月又没有愚蠢到极点,西陵射都把话说的这样清楚了,司琴又一副听西陵射吩咐的顺从模样,她如何还不明白,这次来西兰城,谁才是司琴真正会听命办事之人?
父王真的没有那么爱她的母亲,也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宠她,她和母亲……不过是父王用来迷惑世人的假象罢了。
好让世人都以为,她父王只会打仗,根本一点脑子都没有,被一个卑微的名伶迷惑的神魂颠倒,还宠出了她这么一个愚蠢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