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想不到扬州城里表面上花团锦簇,内里却烂成这般了。”
兰叶气愤的看着地面,“小姐身为局外人,都没有袖手旁观,为边关将士们送去无数粮食,他们食君之禄,为何会这般行径?”
她家小姐为了给生活不下去的伤兵一个营生,不知道了搭进去了多少银子。
可扬州的官员,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啊?竟然将百姓逼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
“嘘~”
沈意欢朝着她摇摇头,“不可乱说!”
“是,奴婢知错!”
兰叶红着眼眶,她也是饿过肚子的人,她最能体会穷人吃不饱肚子是什么感觉。
沈意欢看着她们,语重心长的叮嘱,
“这件事,就当做不知道,私下莫要议论,记住了吗?”
兰叶与白桃看到沈意欢脸上的凝重,连忙点头,
“记住了!”
“嗯,这件事情,可不单单是佃户付不起地租的事情,咱们管不了,也不能管。”
沈意欢目光沉沉的望着地面,这件事情单看,就是扬州官府与四大家族勾结在一起,恶意增加赋税一事。
可若仔细思量,背后的真相恐怕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
四大家族并非普通的大户,他们背后靠着的,可是从扬州考出去的,各个地方上的官员。
若是他们官官相护,京城过来多少人,恐怕都是无济于事。
扬州官商勾结,与四大家族口径统一,就算有钦差大臣亲临,不一定能扳倒他们。
再往坏处想,若是整个江南从上到下,都有人暗处操纵,背地里布局,那么,背后之人恐怕所图不小。
对上这些老虎狮子互斗,她跳出去,无异于是去送死,不仅起不到作用,反而,会搭上自己以及一切。
毕竟,若是被人知道她手里的银子足以养的起一支十万人的军队,那么,活不下去的就不是扬州的百姓佃户,而是她自己了。
“小姐,你说,孙夫人她们,知道扬州的百姓,快要吃不上饭了吗?”
白桃想起孙夫人来的那日,竟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不说她们了,咱们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我们管不了的事情,就等着别人管吧!
腐肉刚臭的时候,是闻不到味儿的,只有臭气熏天,臭不可闻的时候,才会被更多的人看到,只有更多人的利益被割据,才会有人站出来讨公道。”
沈意欢说完,起身往山坡上走去,“摘些果子回城吧,以后,恐怕要少来这边了。”
她这边的庄子上都是好多年的老佃户了,他们说的话应当不会有错。
地税不是小事,第一个跳出来的人,不能是她。
这件事情一旦查出来,整个扬州的官场,怕是要大清洗了。
白桃与兰叶闻言,跟在沈意欢身后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