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道理归道理,孙子是孙子,这是两码事,在抱孙子这件事上王夫人的思路是很清晰的。
她发愁道:“你们小两口不住在一处,倒是没有闲言碎语了,只是往后该怎么要孩子呢。”
顾清晗心里烧灼一般上火,却不敢露出来教母亲看见,硬做出微笑的模样道:“母亲莫要担忧,日后就跟其他驸马一样,每日早晚问安,隔着三两日便去公主府上宿一回。”
顾清晗:“而且这样还可少了夫妻间的许多口角。”
顾清晗又安抚了王夫人几句,送走了母亲之后,他让人泡了一壶浓茶送来,独自坐在公房里凝神发呆。
其实他早上离开公主府的时候心里已经后悔了,可他毕竟是个男子,说出口的话总不能这样算了。
顾清晗在衙门里磨磨蹭蹭,直到晚饭时分才去给天瑜问安。
他踏入公务府就闻到了厨房的饭菜香,他满怀期待,正好是饭点,她肯定会留自己吃饭的吧。
“臣请公主金安,公主安否?”
“本宫安好,退下吧。”
顾清晗恭敬地起身站到一旁,用清澈的眼睛看向天瑜。
天瑜正准备吃饭,见他站着不动,奇怪道:“怎么不走?”
顾清晗笑容一僵:“哦,臣这就走。”
他回到国公府陪王夫人吃了晚饭,又陪着王夫人在家里花园逛了一圈消食。
王夫人打呵欠了:“娘年纪大了,睡得早,你不要管我了,自己去做正事吧。”
顾清晗并没有什么正事可做,他回到了自己单身汉时候住的那间卧房,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心情非常不愉快,因为床板很硬,被子不够软,安神香的味道里少了点甜蜜……
这个时辰,天瑜应该是在梳妆台边上坐着,秋兰应该在给她解发髻,梳理头发了吧。
唉,我想她做什么。
顾清晗瞪着眼睛看帐顶,又觉得同样是失眠看帐顶,家里的这个床不如躺在天瑜身边的时候看得顺眼。
总之,他觉得什么都不对劲,浑身上下哪哪儿都难受。
见时辰还早着,他索性起身去了国公府书房,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书塞回书架上,又换了一本,看了几页塞回去,如此往复了几次,他发现自己根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顾清晗纳闷极了,这明明这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家,这间书房他自从五岁开蒙读书就在用,无比熟悉自然的地方,为什么坐卧不宁,所有地方都像是长了刺。
顾清晗以手覆额,苦闷地想:“这是哪里不对呢?为什么心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