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后听到皇帝这样说,连忙招呼天瑜道:“对对对,囡囡你快点谢谢你父皇,幸亏皇上当时临机决断,你才没错过这么好的驸马。”
天瑜看着这两人兴致勃勃的样子,心里默默地想,这回完了,看样子俩人对顾清晗很满意啊。
她硬着头皮跪下给皇帝谢恩,心说我今天谢谢爸爸给自己找了个好对象,明天就来找爸爸要求离婚是不是显得我精神有病,脑子不怎么好的亚子?
刘皇后哪管这些,她心情大好,一个劲儿地问天瑜想要什么赏赐,直说要什么都给她。
天瑜不好意思地笑了:“儿臣什么都不缺呢,母后若是实在想赏赐,那便许儿臣一个心愿吧,等我想到要做什么的时候,我再来找母后。”
我要离婚啊,您二位能答应吗?冲这态度,我看挺难,真是脑瓜疼啊。
刘皇后哪知道天瑜肚子里的弯弯绕,高兴地答应了:“好好好,你这个小人精,便是不许这个心愿,你要什么父皇母后也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吗?
太好了,顾清晗你有救了!
天瑜眼睛一亮,满怀希望道:“多谢母后。”
哲昭皇帝含笑看着这母女二人对话,见天瑜竟然都不知道要趁机邀宠,心里越发满意,他觉得这个女儿虽然出身民间举止粗鲁了些,不如其他子女们高贵雍容,却胜在璞玉天然,是个厚道孩子。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儿跟自己真是八字相合,自从天瑜认祖归宗,哲昭皇帝觉得自己似乎做什么事情都特别顺当,天瑜简直是天赐的祥瑞,天生的福气包。
哲昭皇帝暗暗决定,即便这个傻女儿不晓得邀功,他也要赏她,不能亏待了老实人。
四公主府
董高朗跪在玉润面前,一脸愧色不敢抬头看她。
玉润挥挥手让屋里伺候着的下人出去了,倔强地抿着嘴不肯说话。
董高朗知道玉润是不想让他在下人面前没有颜面,瞬间哽咽:“臣愿意诅咒,并不知道她怀孕。臣要是早知道,肯定不会瞒着殿下的。”
玉润知道墨心被内务府带走了,董高朗大约还不知道后来的事,便问他:“可如今她怀孕了,听说是个男胎,董家有后了,你打算如何处置?”
董高朗毫不犹豫道:“她是殿下的侍女,如何处置自然全凭着殿下安排。”
玉润神色凄楚:“那好,那我就好生养着她,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你可满意?”
“不可!”董高朗断然拒绝,急得脖子都涨红了,他重重叩首道:“殿下,你才是臣的妻子,你生的才是我的儿子。除了殿下,臣不要别人生孩子。”
玉润脸色悲怆:“若是我跟别的公主一样,生不出孩子呢?”
她并非多此一问,启朝三百年来出嫁的公主甚多,不知道为甚么,似乎有什么魔咒一样,只有皇后嫡出的公主才能生育,其余的公主大多终身未育。
其实原因只是那些黑心的教养嬷嬷们阻拦,大多数公主一生都无法跟驸马同房几次,自然无法生育。皇后嫡出的公主一般受宠,没人敢拦着。
董高朗毫不犹豫道:“那便是臣命里无子,不关殿下的事。不管殿下信不信,臣心里只有殿下一个人,自从那日远远见了公主一眼,臣就知道,这辈子非你不可了。”
玉润的眼眶瞬间红了,柔声悲泣道:“我相信,此事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是我让她去给你暖床的。”
“我根本不想碰她,我知道虽然你叫她来,其实你心里是不甘愿的。”
董高朗摇摇头,痛苦道:“就只有那一次,我喝醉了,她穿了一件跟你差不多的衣裳,我一时眼花……这不是理由,这都怪我。殿下,你怨我吗?”
玉润强忍着心酸:“我不怨你,是我让她去的,我怎么能怨你呢。”
董高朗蓦然落泪:“殿下,即便你不怨我,我也怨我自己,我一辈子都恨自己让你伤心了。”
玉润再也忍不住眼泪,哭着扑到他怀里捶他,打他:“我怨啊,我怎么能不怨你。就算是我让她去的,我也怨你,你怎么呢要她呢,你怎么能……”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这样口是心非,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董高朗抱着玉润,拿下巴去蹭她的脸:“当日你让别的女子来伺候我的时候,我心都碎了,我以为你是不肯同我在一处。如今知道你是口是心非,我欢喜还来不及。”
他亦是泪眼朦胧:“你打吧,你打死我也愿意,只要不和离我被殿下打死都心甘情愿。”
夫妻二人抱头痛哭了一场,当晚便宿在一处,和好如初了。
玉润终于如愿以偿同自家驸马双宿双飞,她虽然不好意思像天瑜那样夜夜把驸马留在房中,但是隔两天便会召见驸马一次,这回再也没有人敢说废话了。
其他出嫁的公主见到最害羞的玉润都能跟夫君出双入对,也渐渐大胆起来。
至于那些先前刁难过公主和驸马,夫妻同房先要贿赂她们的内务府嬷嬷们,有赵姑姑丧命的事情做前车之鉴,心里害怕极了,再也不敢阻拦了。
天瑜陪着皇后一起去慈宁宫请安,坐着同太后说了会话,插科打诨逗得太后哈哈大笑,她并不知道,她还在宫里没出门,皇帝便有旨意发去了刑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刑部郎中顾清晗勉效忠勤,堪为表率,擢升四品,仍任原职。望尔忠君爱民,莫负朕心,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