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枝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要什么答案,见两人愣住的样子,到底也算得上是同门亲师弟,自然宽容一笑,自转身向着易醉的方向走去。
宣平宣凡见状,两口解决牛肉干,急急跟了上去。
易醉其实倒没有什么顶不顶得住的问题。
他精明得很,这会儿这么多人在这里拱火,他自老神在在,只当什么也听不见,甚至还掏了一把舒服椅子坐了上去。
许多人见他竟然如此作态,不由得心火更浓,战意更足。
曾经被他一剑断了盾牌的那位宿影阁陈姓弟子有些气急,他回宿影阁后,因为挑衅易醉的事情,被教育了好一番,心中不服得厉害,能够忍一时,已经算得上是这番教育起了效果。
忍了一个时辰,第二个时辰,陈姓弟子已经便忍不住了:“易醉,你坐着算什么意思?我又做了新盾牌,有本事你也来一剑斩碎啊。”
除此之外,更有九宫书院的几名弟子肃穆站在他面前,认真拱手,礼数周全,眼中却有不服不屑:“易道友,吾等请战。”
渡缘道有僧人合掌一礼:“九宫书院时未能与易施主交手,实在遗憾,还请易施主上擂台。”
……
便是昆吾山宗都有几位师兄师弟欲言又止地排队在旁边,看易醉的眼神显然也带了些不善。
易醉看比剑台上的比试,也一一看过想要挑战自己的人,他坐了这么久,这些人竟然好似也丝毫不急,竟然也就等了这么久。
久到另一边,虞寺都已经上了擂台,连战五场后随意坐在擂台边休息了,这才站起身来。
等了许久的众人神色顿时一振。
旁边没有什么空着的擂台,却已经有人急不可耐,飞身上了一块,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一位弟子火速打下擂台,再扬声看向易醉:“易道友,请。”
易醉却不看他,只环视了一周等待的人:“本想诸君排个号,无奈身上只带了符纸,符纸挺贵,符墨也贵,就算了吧。”
他伸了个懒腰,施施然向前走去:“这么多人都想和我比剑,不如你们先打一架,选个代表出来?”
宿影阁陈姓弟子冷笑一声:“怎么,你还想让我们先内耗?难道你不该先反省一下自己,为何有这么多人非要挑战你?”
“嗯?”
易醉停下脚步,有些诧异道:“难道不是因为我在那伏天下碑上的位置太高了,你们都想踮起脚尖够一够我的位置吗?”
他如此自然地夸完自己,又微微眯了眯眼,再看了陈姓弟子一眼,似乎这才从自己的记忆里捞出来这么个模糊的影子:“啊……是你啊。”
陈姓弟子扬起下巴:“是我,怎样?”
“是你的话,那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易醉收回看他的目光:“毕竟你踮起脚尖,也够不到。”
“你……!”
陈姓少年气急。
易醉再看过等着他的那些人,突然用剑柄隔空指了好几个人,却见那几个人微微色变,这才微微一笑:“我这个人记性其实很好,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我们千崖峰没别的特点,也就是所有人的实力都强了些,排名都靠前了些……还护短了些。”
他摩挲了一下剑柄,笑容变得阴恻恻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几个,都是骂过我二师姐的人吧?不如你们一起上?”
被点到的几个人同时将手放在了剑柄上,齐齐上前一步,有人喝道:“易醉,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看是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吧?”
却有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从众人身后响起,虞兮枝慢慢走过来,笑意盎然道:“我刚刚才听说,有人骂了我?”
她与易醉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再看向这一众人。
少女脸上依然有笑容,甚至笑容语气都堪称温和:“我就是虞兮枝,诸位,既然敢骂,可敢一战?”
几名昆吾山宗的弟子莫名微微一凛,觉得那笑容怎么有些眼熟,再细想,不由得凛然更深。
这笑,怎么这么有千崖峰那位小师叔的感觉?
“阿醉,擂台上有人骂过我吗?”
她继续向前走去,笑吟吟道。
易醉也冲她扬眉一笑:“这不就巧了吗?这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