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鸟围在脚边叫唤,饭桌上气氛融洽。
吃完饭,江苜去洗澡,站在淋浴下,水冲刷着脸颊,他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凌霄又找人跟踪他了。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上这个了,没几天时间了。
就快了。
他一边清洗身上,一边细细回忆白天和程飞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以及刚刚在餐桌前和凌霄那不显山不露水的试探和博弈。
然后他确定,他做的很好,他没有戳穿凌霄,还顺势打消了他的怀疑。他做的很好,他一直都做的很好。
不能戳穿凌霄,就快了,不能再有任何变故了。
快了,就快了。
江苜低头抹了把脸上的水,再睁眼,就看见自己站在血泊里。
两堆破碎的尸体一左一右,以极度扭曲诡异的姿势摊在他两侧。
血水占据了整个洗浴间地板,鼻腔中是浓重的血腥味。哗啦啦的水声,和着濒死之人从喉咙里发出的呼吸,在他耳边如魔咒一样响起。
江苜站在两具残尸中间,头顶淋着水,眼前撑起一片水做的幕布。
他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
再次睁开眼。
那骇人的景象还在,没有消失。
江苜一脸平静,看着那两堆破烂的残肉,轻声说:“我知道你是假的。”
说完,江苜不再理会妄图击溃他的幻象,踩着并不存在的血水,一步一个血淋淋的脚印,走出淋浴间。
他随手取了一条干净的浴巾,站在镜子前擦拭头发。
一抬头,他从镜子里又看到他身后那两具尸体。它们从淋浴间一点一点蠕动到他身后,在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血痕,血痕里还落着碎肉。
凌霄在外面听到浴室传来一声巨响,他猛得抬头,一脸凝重迅速的冲了过去。
他站在浴室门口,深吸了两口气,用平静的声音问:“江苜,怎么了?”
里面没有动静。
又过了十来秒,凌霄再次问:“江苜?你没事吧?我进去了。”
这时,门从里面开了。
江苜头发半干,身上松松的穿了一件浴袍,脖颈雪白,散发出潮湿的香气。
他手里还拿着毛巾在头发上擦拭,平静得看了凌霄一眼,没有说话。
凌霄走进浴室,看到镜子前的地板上,碎了一个玻璃漱口杯,他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