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凌霄的那些过激行为,有相当一部分是被自己一点点逼出来的。想到这,他甚至生出了一丝愧疚。
江苜弓着背,用手背遮住眼,不禁无声的笑了。这样的情况,怎么那么像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呢?
可是他又知道,不是。
小龙虾并没有吃多少,酒却是喝完了。
比起在佘山林子里三人围着篝火喝酒的时候,这次喝酒的氛围简直可以称得上悲凉。
他们都不再说话,心里都是惨烈的愁苦。烦恼苦闷,心结憎恨,喝得是一种愁绪满腹。
最后三人瘫醉在地毯上,横七竖八。
凌霄躺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把江苜抱进卧室,也没有洗漱,就这么睡了。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都起的迟了。
程飞扬从地毯上爬起来坐着,两眼昏昏的看着窗外。
大落地窗外,天蓝的不像话,南洲作为空气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一年里也见不到几次这种好天气。
湛蓝的天空像一块成色极佳的蓝宝石,上面浮着几缕白云,随风缓缓浮游着。安静、缓慢,像一个老人迟缓的梦。
吃饭时已经是中午了,凌霄这几天负责三人的吃喝,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软件叫外卖。
鱼片粥绵软顺滑,适合宿醉后的肠胃。
吃完饭,江苜进了书房。
今天即将要讲的,是程飞扬最在乎的事。他片刻都不想再等,直接过去推开书房门,又撞见江苜在吃药。
程飞扬嘴角勾出一个笑,问:“又吃维生素啊?你还挺在乎养生。”
江苜没有理会他的讥讽,把药收起来放回抽屉里,又灌下一大口水。
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了一点,划出一条晶亮的水痕。顺着下巴到脖颈,在滑到漂亮的锁骨,接着隐没进衣领,再也看不到了。
程飞扬移开视线,语气烦躁,说:“快点出来!”
江苜扯了两张纸巾擦水,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知道了。”
“这几个人当中,我第一个接触上的人,就是秦谌。”
“秦谌有个爱好,就是喜欢打篮球。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学校篮球场,他正在和别人打球。”
“然后我发现他每次打完球,几乎都会因技术和战术的问题跟人起争执。他在争执中表现的非常不可理喻,完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还非常致力于说服对方接受他的想法,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
“我这时候就觉得他可能有偏执型人格障碍,这种人最大的表现就是固执、心胸狭隘、敏感多疑,对人广泛的不信任和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