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在盛老小区门口,上次谈话的那家咖啡厅。盛老问了一些关于江苜的事,凌霄挑了些能说的跟他说了。
盛老的敏锐度不低于江苜,知道凌霄有所隐瞒。更何况关于江苜做的那些事,在圈子里已经成了秘而不宣的秘密。
只是他们不知道江苜是如何做到的,而盛老听了个大概,就几乎知道江苜都做了什么,毕竟,他是江苜的老师。
两人交流告一段落之后,一时间都没说话。
突然盛老说:“曾经我问过江苜,你觉得心理学是什么?他回答我说,心理学是把刀。”
凌霄抬头看他,这话他也听江苜提起过,此时他倒是想听听盛老对这话的看法。
盛老笑了笑,说“他这个回答可真的是骇住我了。这把刀,可以是外科医生的手术刀,救人性命。也可以是死神手里的镰刀,收割性命。”
凌霄闻言,眼睛微眯,看着盛老一言不发。
盛老又说:“江苜他对心理学的认知能直接勘其本质,这是难得的天赋。但是他对是非对错有一套自己的标准,这套标准有时候会跳出大众道德体系。”
“这样的人手里拿把刀,就太危险了。”
凌霄心情复杂,原来从那个时候,盛老就觉得江苜身上有危险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其实当一个人有了能随意伤害他人的能力,也是一种罪。
江苜就算没有做过坏事,都免不了被人忌惮。
而一旦他真的使用了自己的能力,那更是被人视为怪物和魔鬼。
凌霄此时方才明白,江苜身上的孤寒和疏离从何而来。
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缝隙,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刑侦大队的清晨安静到有些寂寥,只听树叶最深处,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鸟鸣。
树杈上的蛛丝,在晨光下照耀下,成了有实形的闪烁光线。
在南洲这样寸土寸金的首都城市,也只有这样的单位的院子里能有这种奇景。
在树下的碎影里,站了两个男人,一个孤冷疏离,一个干练凌厉。
“江苜,你赢了。”唐辛看着他。
凌家的关系如同巨树的根系,渗透了南洲每一寸权利之地。唐辛据理力争,也只是将拘留时间延长了两天。
而这几天时间里,他除了提审,就是在调查。把牵扯其中的人和事能调查到的都调查了一遍,结果是能证明江苜犯罪的证据一条没找到,但是却差不多把林茑死亡的内情打探得清清楚楚。
他似乎有点理解江苜的做法了,但是理解归理解,法不容情,该他做的分内之事,并没有因为这些理解和同情而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