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江苜喊他。
“嗯?”
“你不怕我吗?”江苜问他。
“为什么怕?”
江苜偏头看他,被他眼里的炙热和真诚烫到了,撇开眼神,他说:“正常人都会怕吧?我随便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可能都是要冲着杀人去的。你就不怕?”
“别人可能怕,但是我不怕,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凌霄玩着他的手指,说:“如果有一天你杀我,那肯定是因为我真的该死。”
“如果有一天你杀我,我也会爱你到死时的那一刻。”
江苜的心原本就跟挂着冰碴子的树梢一样,凌霄这句话,就像一阵风。
风一吹过,冰碴子就落了。
凌霄问他:“你信我吗?”
江苜小声说:“信。”
两人就这么又抱了一会儿,凌霄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用手肘把自己上半身撑了起来,看着江苜。
问他:“不是能看出别人是不是撒谎吗?那我跟你说了那么多次想好好跟你在一起的话,你都不信?”
江苜眼皮跳了跳,说:“因为没有意义。”
“怎么就没有意义?什么意思?”
江苜说:“一张口就是一辈子、永远,说的太大了。我的判断只在当下有效,不可能延伸到未来的几十年。也许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但是也许第二天心思就变了。”
“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凌霄看着他,摇头唏嘘道。
江苜看着他能漆黑的眼睛看了须臾,不由得移开视线,说:“是啊,我一直就是这样。”
凌霄亲了亲他,说:“没关系,我余生的目标,就是把你从悲观主义者改造成乐观主义者。”
他们又抱着躺了一会儿,江苜肚子就叫了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他们都没顾得上吃午饭。
凌霄叫酒店送了餐上来,陪着江苜一起吃了午饭。江苜这几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安慰觉,吃完饭就困得上床上睡了。
凌霄陪着他,像最忠诚的狗狗守着熟睡的主人。他看着江苜的睡颜,想了很多很多。
一直哄林茑到16岁才有钱给他买蛋糕的江苜,自己是多少岁才吃到蛋糕的呢?
江苜觉得林茑一生还没有尝过一点甜,那他自己尝过甜吗?
林茑的惨和痛,放到江苜这里,都是加倍的。
这个傻子,怎么就不疼疼自己呢?
他亲了亲江苜光洁的额头,轻声说:“以后我疼你。”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