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花见的额头,先给她贴上了一张冰宝贴,问道:“你喝什么酒了?喝了多少?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对。你进我酒窖了?你知不知道吃过感冒药之后是不能喝酒的!”
鉴于花见现在的状态,中也本是想要放缓语速,慢慢地抛出自己的问话的。但看着花见那潮红的脸色与愈发迷蒙的双眼与嘴角的傻笑,中也就忍不住急了,语气也变得逐渐焦躁,说到最后,都有些像是生气了似的。
当然了,中也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单纯的着急而已。
可这语气落在此刻内心过于脆弱的花见耳中,就变得有点像是怒吼了。她可怜巴巴地撇下了嘴角,微弱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酒?感冒药?中也也,你在说什么啊,这些我都没吃呀。我只是喝了——嗝——”猝不及防的一个嗝,花见的肩膀都随之耸动了一下,“我只是喝了一点点气泡水而已。嘻嘻嘻。”
听她这么说,中也立刻看向了床头。果不其然,他放在桌子上的两颗感冒药依旧纹丝不动,花见根本就没吃。
上一次她吃药的时间是清晨,他刚起床的时候,距离现在大约有十个小时了。
时隔十小时才喝的酒……副作用是不是会小一点?
而且这款感冒药里也没有头孢的成分,和酒配在一起,至少应该不会变成毒药吧。
可就算是这么想,他也还是没办法安心,毕竟他不是医生,对于药理知识也一窍不通。
他气恼地轻拍了一下花见的小脑袋,板起脸说:“没按嘱咐吃药,你还好意思‘嘻嘻嘻’。”
“好意思呀!我可好意思了!”花见一脸的骄傲与得意,还特别拖长了尾声,故意说,“嘻——嘻——嘻——!”
中也彻底的无奈了。看来酒精对她的荼毒,已经深入到了智商这一方面——显然他是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花见家喝醉酒时,也经历了如出一辙的降智打击。
看着此刻傻兮兮的花见,中也一脸愁苦,都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先裹紧她身上的毛毯,安抚似的摸摸她的头,以一种与小孩说话的口吻慢慢对她说:“乖乖在房间待着,好吗?我要去楼下看一看。”
他必须要知道她喝了多少酒才行。
花见认真点头,应了一声“好”。
看来醉酒的花见小姐最吃的招数是温柔。中也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掌握诀窍了。
他快步走下楼,顺便给医生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感冒药和酒的问题,得到的结果是,如果没有明显症状的话,可以不用太担心。
如此一来,中也姑且算是放心了。然而下一秒,当他走进厨房,看到流理台的“惨状”时,他就怎么也安心不了了。
打开还未关上的橱柜门、洒在台面的干涸水滴痕迹、切得过于难看的柠檬、刚拆开的崭新伏特加,与空了的气泡水玻璃瓶。桌上还摆着杯子,里面有半杯透明的液体。
中也抿了一小口,发现这就只是普通的纯净水而已。
但是中也心里已经有点概念了,也猜出了几小时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根据酒瓶里伏特加的余量,他已经估量出了花见究竟喝了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