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已经不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了。
最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花见便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对他们微微一颔首,算是最后的礼貌,而后便离开了。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什么——是报复,彻头彻尾的报复。
而她的报复,应该算是很成功了。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感觉,但她的心情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轻快,轻快得恨不得蹦跶着迈步在走廊上。
可惜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是首领。
她稳步走着,莫名地想到,不久前遭遇刺客的袭击时,她下意识想的是,也许对方是有所苦衷,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可在轮到自己人的时候,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毫无动摇地做出了最果断的决定。
……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她对自己人更下得了狠心,还是这两件事的本质并不相同?
脚步停顿了一瞬,心绪也随之凝滞了一下。
她应该,没有朝着危险的方向驶去吧?
她不知道答案,也无法毅然决然地说出“没有”。大抵是这个自我质疑的问题让她的内心变得脆弱了,一时间那些部下所说的窃窃私语,全部钻进了她的脑海中。
心脏揪紧了,酸涩的情绪满得几乎快要溢了出来。花见几乎是逃进了办公室里,用力关上门,独自一人蜷缩在办公椅上,从落地窗外透入的日光没能笼罩在她的身上。
阴冷感与难过在疯长。
在听到那些难听话语的当下,她只觉得难过和自我怀疑,总觉得自己也许是听错了,但下一秒内心又在说着,她什么都没有听错。
那么,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吗?也都认为她没有能力,是靠□□才上位成功?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不会只有他们三个人秉持着这种猜想。
真想把他们每个人都揪出来,可这太难了,她做不到。
沉闷的心情藏在躯体之中。花见很想哭一下,可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她只是抱着自己,那些话语和死去的下属人数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好想喝酒——在杂乱的大脑中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用酒精麻痹一下直觉的话,也许就不会过分沉溺于难过的心情之中了吧。她想。
她记得,最下方的抽屉中,有一瓶杜松子酒。
她毫不犹豫地拉开了抽屉。果然没错,酒还在里面,没有人动过。她拧开瓶盖,倒了半杯,酒精的气味一下子漫了出来。
浅浅地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