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二老爷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姚氏却还愤愤不平的道:“叶二公子明明心仪的人是咱们锦好,凭什么最后做正妻的是她不知廉耻的女儿,咱们的女儿却要落得个平妻。”姚氏摸了把眼泪:“老爷,这事您可不能依了,虽说是母亲的意思,可是这也……”
“老爷,这些年,我从未求过老爷什么,可是这关系到女儿终身的幸福,我求老爷多顾惜我们母女,万不能应了这平妻之位,要说品貌聪慧,咱们锦好哪里比不得三房的锦玉,怎么就是平妻了?”
这一点,莫二老爷深深的赞同,连忙点头,应了下来:“你放心好了,这事我是断不会应的,怎么说,锦好也是我的骨血,这样的委屈我也舍不得她去受的。”
姚氏听了,当即笑得如春花般的灿烂,依偎在莫二老爷的怀里:“还好老爷心里跟明镜似的,若是今儿个您应了母亲,这事可如何是好?”
脑袋在莫二老爷的身上蹭了几下,表现出极强的依恋出来:“母亲也是为难吧,毕竟三房做出这等事情来,总要遮掩着,也怪不得母亲。毕竟锦好也是她的孙女,做出这个决定,母亲必然也是心痛的。”
莫二老爷却轻哼了一声,姚氏却似好像没有听见,继续叹息道:“若是叶家肯娶咱们女儿做正妻,倒是一桩美事,不过瞧着三房的态度,说什么也不会肯的。莫要说正妻了,就是两头大,也不会同意。”
莫二老爷眼睛一亮,姚氏却还在感叹着:“就是肯,我也不会应下的,老爷,三弟妹这人,心够狠,就因为叶二公子对咱们女儿青睐有加,就要将咱们女儿入了奴籍,这要是咱们女儿和锦玉这丫头两头大,或许咱们女儿做了正室,她女儿做了平妻,只怕咱们女儿还没过门,人就没有。”
莫二老爷抬眉,狐疑道:“不至于吧!”
姚氏瞧着二老爷一眼,娇嗔道:“老爷,您也不想想,今儿个,又是一样的衣裳,又是纸条,又是酒,三弟妹为了让锦玉嫁进叶家,可谓是豁出去了,连莫家的脸面都不要了,若是被人坏了事,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何况,她本身就忌惮叶家二公子对锦好上心,还能容得下这孩子吗?何况本来就是心狠的,都要将侄女踩成奴才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说着,又推了莫二老爷一下子:“老爷,反正我不管,断没有将咱们女儿送给人家做垫脚石的,若是真的闹到那等地步,我就带着女儿回姚家,大不了绞了发做姑子,也不会让三房得逞。”
绝口不提莫老夫人,只是一个劲的将罪责推到三房身上。
莫二老爷此时已经想通了事情的利弊,本身又是个怜香惜玉的,自然不忍姚氏这般哭哭啼啼,于是柔声哄了起来,柔情蜜意之间,就将莫老夫人说的话,说了出来,感叹道:“瞧母亲的意思,怕是这事推脱起来,比较难啊。”
不过莫二老爷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想着,说什么都要争个正妻的位子过来。
姚氏瞧着莫二老爷的样子,心里恨的要死,只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狗眼,居然将着薄情之人看成良人,以为这样的人,能托付终身。
面上却丝毫不显,故作矫情了一会,抽抽噎噎的说道:“母亲既然说嫁两个孙女,是为了巩固地位,可是咱们莫府可有四位未出阁的小姐。老爷,实在不行,就让京城的那位嫁过去吧。一来,人家在京城,有人照看着,二来,只要不是咱们女儿,就不会成了三房的眼中钉,一家子到时候还是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多好。最好,老爷你再跟母亲说,求个两头大,这样京城的那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姚氏顿了顿:“至于咱们锦好,我心里倒是另有打算。”她伏在莫二老爷的耳边道:“老爷,您觉不觉得,当日救锦好的两位恩公,都是器宇轩昂的。”
莫二老爷思索了片刻,眼前又是一亮,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又和姚氏说了会话,就离开了姚氏的院子,去了莫老夫人那里。
姚氏瞧着他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一丝寒光:她和锦好挖了这么大的一坑,瞧着莫二老爷的样子,已经准备跳了,只是不知道莫老夫人肯不肯跳?
莫二老爷巴巴儿地到了莫老夫人的院子,苦着一张脸道:“母亲,我刚刚和姚氏商量了一下,总觉得锦好这孩子年岁太小,而锦玉已经十三了,若是等到锦好长大,岂不是耽搁了锦玉?”
莫老夫人断然打断:“我不是说了嘛,锦好这孩子越早出阁越好,今天叶家三夫人就说了,下个月她们就要回京,这个月内就先将锦好进门的事情办了,到时候,回了京城,再重新摆了酒席,也不算亏了这个孩子。”
莫二老爷拳头握紧,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世上哪有妹妹先进门的道理,再说了,锦好这孩子我是肯定要留上两年的。”
这么匆匆忙忙进门,是娶平妻还是纳妾啊!莫二老爷心里对莫老夫人生出了不满,却到底是自个儿的母亲,只得压着性子,忍着气。
莫老夫人眼底闪过一道威严,莫二老爷却像是没瞧见一般道:“母亲,我今儿个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的,儿子思来想去,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这两个孩子总比一个孩子进门来的稳妥。”
莫老夫人眼底的威严散了些:“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莫二老爷点头附和:“母亲都是为了这个家,我心里明白的。只是,我觉得锦好这孩子年岁到底小了些,模样也没张开,我倒是想换个人去。”
“不行!”莫老夫人猛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断然拒绝:“叶二公子要的就是……”
莫二老爷心里冷笑了一下,面上却是一个劲的不解:“叶二公子要的是什么?”
莫老夫人咳嗽了一声,目光闪了闪:“没什么?这换人的事情是不可以的,今儿个我已经和叶三夫人商量好了,就将锦玉和锦好嫁过去,若是临时换人,岂不是……”
“母亲,一没庚帖,二没下定,怎么就不行了?”莫二老爷语气淡淡的反驳:“你瞧这大户人家,哪有将十岁的孩子嫁出门的道理?我想过了,要送就送锦冉过去,这孩子长得好,又是个苦命的,若是真的留在家里,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家庙里吧!那王家定然不肯善罢甘休,听说王家少爷怕是不行了,若是王家来求让锦冉冲喜,可怎么办?儿子瞧着不若借着叶家的势力,威慑王家,也让这孩子能有个好归宿。”
“至于锦好,我倒是瞧着是个有造化的,那叶家大公子和那谢公子似乎都对这孩子青睐有加,儿子想着,这孩子是不是造化要比叶二公子的平妻还大点?”
说到这里,莫二老爷轻轻咳嗽了两声:“母亲,您该知道,这天朝的谢字可是国姓,而叶家大公子是养在太后身边的,能和他一同出入,又是国姓,这人会是什么身份?若是锦好真的得了这位谢公子的眼缘,母亲想想,咱们莫家会是多大的造化?”
莫二老爷似乎嫌弃这震撼还不够似的,又加了一句:“儿子听说,叶家大公子一向和皇后所出的八皇子亲近,这叶二公子又叫着八表哥,您说,谢公子是什么人,还不明白着的吗?儿子可是听说,这八皇子最得皇上欢心,怕是日后要……您说有了这么一棵大树在眼前,叶家二公子的平妻,咱们还要吗?就算是,这谢公子到时候攀不上,不是还有叶大公子的吗,他可是天韵公主的儿子!又和八皇子交好,这日后的造化,怕也不是叶二公子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