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多少次了,别直接喊我姓,不文雅。”丁衍翻了个白眼才闻声看去,这一看,就把他从地上直接给惊了起来。
“给我!”顾不上满手的鸡油了,丁衍直接把罗盘抢了过来,对着四周转了一圈,然而指针不仅没有停下,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怎么回事?”微北生擦着手站起身。
“奇了怪了,”丁衍喃喃自语,“这情形有点像孤城那回啊?”
他的罗盘上次失灵,还是在一口气算出七八个“凶”的迦蓝法会呢。
不过事实证明,那回是真凶,不是算错。
“我看看。”凌玥抬手拿过罗盘,就见那指针已经慢慢停了下来,变为了转个三四圈指一下东,再转个三四圈指一下南——仿佛这是什么重要的规律。
这时候丁衍也冷静了下来,“罗盘不是坏了,应当是我在上面设的寻人法术还没散,依然在生效。”
“那这是何意?”韩焉烦躁的一捋头发,“总不是那姓伊在来回蛙跳?”
来回蛙跳?
想到伊久岛顶着那张刀疤脸蹲着蹦来蹦去,微北生差点破功笑出来,“……也可能是利在东南吧。”
“我倒觉得,这是在向咱们示警。”这么说着,凌玥一指罗盘上的磁针,“仔细看,它在倒着转。”
玄咸伸长了脖子,“真的!”
将藏在袖子里的木匣抖出来,凌玥将它与罗盘平放,“如果把匣中血肉视为子蛊,你们说,是不是母蛊也能感应到咱们在哪?”
“什么意思?”
凌玥眯了一下眼睛,“我的意思是,恐怕这位伊道友,正在反其道而行,赶回来找咱们呢。”
“不可能,他疯了吗?”韩焉瞪大眼睛,“他不怕被你打死……”
说到一半,像惊醒一般,他突然住了嘴。
不光是他,在场几名男子都反应了过来。
他们之所以敢大摇大摆的去追击这个不知深浅的伊久岛,是因为坚信凌师妹能把他打的妈不认啊!
但问题是,伊久岛本人并不知道追击小队里隐藏着这么一位恐怖选手。
因为凌玥在比武招亲的时候根本没出过手!
回想那场一直在走过场的比武招亲,恐怕伊久岛对他们的印象就是“开船的”、“乌龟壳”和“手下败将”。
“等等,”玄咸摸了一把下巴,眼睛一亮,“那家伙出身南洋对吧?我们的宝船往那边卖了好几艘!”
也就是说,白滇他们被宝船唬住了,但是伊久岛未必啊。
说不定他就是故意不拆穿他们的把戏,想找个机会摆脱开始怀疑他的蛊王呢?
这么算的话,伊久岛对他们的印象还要加上一个“外强中干”才对。
“妙啊!”丁衍忍不住发出了低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