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安的脸色不悦起来。
“你已经有了零点五的股份。”
“太少了,不是吗?”
话说得直率。这零点五还是当年她初来海龙拿到的。她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海龙越做越大,自然应该再多分给她。
金世安更加不悦,直起身来看着她。
“公司是我的,我不给你股份,也一样能把之柳安排好。”
郑美容爽快地笑了,“那你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站得住?”
金世安丢了笔,整个人面沉如水。
“美容,非要闹到这样?来一个许之柳,你就这么容不下?”
“不是我容不下,我是求你给海龙留个根。随便什么人都往公司里拿,今天是许之柳,明天还有谁?张之柳?王之柳?金世安,伯父伯母给你留下这份产业,不是让你这样作践。多少股东的钱在我们手里,你拿去讨好明星我也都忍了,你现在要引狼入室,我要为股东留条活路。”
“之柳没有你说得这样不堪。”
金世安显然有些退缩。
郑美容心里有气,看他更觉得碍眼,“你找李念来对付我,不想想当初是谁向你举荐的李念。你要玩娱乐业,你就专心去安龙玩吧,留两成股份给我,让我给你看着家,以后有风有浪,你也有条退路。”
郑美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样许之柳也能如你所愿,进去财务,这是好事,对你对我都好。”
金世安一脸恼火,转身去看窗户。
郑美容安逸地等着他。
她没发现金世安在笑。
举荐李念?当初要不是他自己提起李念,郑美容会说出来?她当时那么避谈李念,显然知道李念不是条好缠的狗。现在倒好意思拿来邀功。
这头母老虎,到底按捺不住,逗一逗就把獠牙露出来了。两成股份,原来胃口也没有多大。
他摸圌摸自己的唇角,今天他的戏也是演得够了。
世安忽然撇开话头,背对着郑美容,闲闲问道:“我听说你把汤骐骥脚趾头都砍了。”
郑美容知道他在回避问题,她现在很有耐心,她等了两年了,不怕金世安跟他玩这一套。郑美容坦然地点头:“他有胆子惹海龙,这点亏还吃不起吗?”
好婆娘,真是凶。
世安回过身来:“你怕不怕他告你?”
郑美容不以为然:“去啊,有种他早就告了,我送他十八个胆子,问问他敢不敢。”
“——要是我给他这个胆子呢?”
世安对她的态度十分欣赏,语气更加和善。
郑美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感到错愕,金世安给汤骐骥胆子?她一时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开口:“这件事曝光的话,白杨就完了。”
话一出口,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是有多愚蠢了。
世安直直看着她,快意地笑起来:“已经分手了。你不是知道吗?”
……是的,她当然知道。
金世安对分手的情人有多大的报复心,她再清楚不过了。秦浓跟他分手,他骚扰了秦浓整整一年——他为白杨花了这么多钱,白杨跟他分了,金世安想弄死白杨都是理所应当。
金世安怎么可能在乎一个毒圌品丑闻给白杨带来的伤害呢?他只会乐见其成。这个薄情的男人现在坐拥新欢,打击白杨简直是他最开心不过的事情。
冷汗从郑美容妆容精致的脸上慢慢渗出来。
金世安收回了目光,缓缓拾起笔,重新低下头去写字。
“美容,你想不想知道,汤骐骥现在在哪里?”
他并不在意郑美容的惶恐,只是安定地写字,写无数个硕大的“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