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恪想了想,“我直接交几个月或者半年的就行。”
“不,房东要求按月交。”
小张说。
“为什么?”
程恪愣了愣。
“方便涨租金吧,”小张很诚实地回答,“或者不想租了也比较好处理。”
“……哦。”
程恪还是有点儿发蒙。
江予夺叼着烟靠在窗户边,看着卢茜手里的牌,卢茜把右手边的牌挨个摸了一遍也没决定好打哪张。
最后拿了张二万要扔,江予夺踢了她椅背一脚:“送钱啊。”
“不是,老三,你什么意思啊?”
卢茜的下家刘哥非常不爽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要就闭嘴,要就自己上来打,在这儿指挥个屁啊!”
“我要上去打,你们家房子都输给我八十多回了。”
江予夺说。
“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懂不懂?”
刘哥瞪着他。
“赌个博而已,别把自己说得这么高雅。”
江予夺笑了笑。
“哎没错!你还知道是赌啊!”
刘哥喊。
“行了行了,”卢茜拍拍刘哥的肩膀,回头冲江予夺摆了摆手,“你别跟这儿指挥了,上外边儿转悠去。”
“走了,”江予夺伸了个懒腰,往门口走过去,经过刘哥的时候往他手边扔了包烟,“刘哥发财。”
“你这小子,总这样!”
刘哥把烟揣进兜里,“气完了人就哄哄。”
“那你要不要我哄啊,”江予夺伸手,“不要我哄就还我。”
“外边儿转悠去!”
刘哥拍桌子。
江予夺笑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平时也不爱看卢茜打牌,打了这么多年的牌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完整的一个散财童子。
今天他本来应该去1号楼转转,那天二楼的一家人声泪俱下请求再晚一个月交房租,说是实在没钱,江予夺同意了,但今天还是要去转一圈,以示警告。
其实按他的习惯,他是不会同意再缓一个月的,他感觉自己大概是不太有同情心,看到这种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的人,他有时候会觉得很烦。
也是许是会让他想起一些过去,谁比谁更惨,永远有人以你想不到的方式比你更惨地活着。
不过这是卢茜的房子,就得按卢茜的想法来,卢茜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之前有人欠了八个月的房租最后也没给,逃跑的时候把桌子都扛走了,卢茜骂了三天,字字句句都削铁如泥,但有人要欠租,她一般还是会给宽限。
当初他赖着不走的时候,卢茜也是一边跟个恶霸似地把所有的活儿都扔给他干,一副就怕累不死他的样子,但最终也没赶他走,还给他钱……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江予夺的回忆,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他下意识地先往四周看了一圈,再把后背对着一面墙,然后才接起了电话。
“江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