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夺坐在后院靠墙的花坛边上。
低着头,胳膊肘撑着膝盖,手机抓在手里。
满手的血。
程恪甚至能看到血滴到地上。
“怎么了?”
他走过去蹲到江予夺面前,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抖得厉害。
“耽误你事儿了吧?”
江予夺说。
“没,我那边没什么事儿了,我就回来了。”
程恪盯着江予夺,不敢上手碰他,只能一寸一寸在他脸上身上检查着,看哪里还有伤。
“我听到了。”
江予夺说。
“嗯?”
程恪愣了愣。
“你要跟人约饭赔罪。”
江予夺说。
程恪有些意外,江予夺在这里居然听到了他打电话。
“这就是个客气话,”程恪小心地摸了摸他的脸,低下头想看清江予夺脸上有没有伤,是什么样的表情,“本来应该一块儿聊聊,我先走了。”
“不是客气话。”
江予夺说。
程恪叹了口气:“我……”
“我会一直,”江予夺抬了抬头,“一直耽误你的事。”
“什么?”
程恪问。
“我是个大麻烦。”
江予夺说。
“你不是,”程恪看着他,“就算你是个麻烦,那也是我能处理的麻烦,能处理好的麻烦就不是麻烦。”
“如果今天,”江予夺说,“我没有回来。”
“嗯?”
程恪看清了江予夺的脸。
江予夺脸上有擦伤,眼角下,额头上都有,但伤得不是太严重,几颗小血珠子已经凝固了。
让程恪更心疼的是他的眼神,无奈和绝望里满是歉意。
“如果我就在你们店里,”江予夺抬起手,手背上几寸长粗糙的一条口子出现在程恪眼前,涌出的血流向手臂,划出长长的几道红色,“你敢想象是什么场面吗?”
程恪没有说话,抓住了他的手。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