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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1页)

我没同意。原因有二:一,我正在痛苦。我正失落、、、、、、他却得意老天给他创造了机会,干吗一点时间也不给我留?立刻就亲自上门向我爸妈求亲。二是有关人生观、价值观的成见。而这件事还得从历史上说起、、、、、、”她开始回忆,“一九零零年八国联军进北京,我爷爷和他爷爷都是逃难的,我爷爷是带着全家逃出来的,他爷爷是只带着一个小妾。大有钱的都奔更远的地方逃了,他俩也只有溜边进了大王庄。过后,回家一看,家宅已被毁了,看这地方还不错,结果,便决定都在这定居了,并且拜了把兄弟。而后来才知,他爷爷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被开除了家籍。我爷爷只是个没落的书香门第之子,门风是根本不同的呀!到了我爸、他爸这辈,他们家就更败落了。到了小日本垮台前,他们家就已土地造光、大宅卖掉,家里只剩下他爸、他姐和他三口人,也不得不从大王庄搬到佃户村小王庄去猫身了。而我爸,还不得不有时接济接济他们,都毕竟是拜把兄弟的儿子呀。但土改时,他们家却成了雇农。我落榜时他来追我,如果我不知道他的家史、门风,我也许可能就跟了他。可一想到他的门风,我就反感了,心想,今后一辈子就将依靠他了,心里就感到不踏实。”

这时,李晓晴突然插言了:“可我姨妈,大姨夫当时不是同意了吗,他们为什么能同意?”

常弘玉插答:“他们?也许是老了吧,无能了,退到最后一步去想问题了呗。认为:我们两家过去有干亲,咱们家对他们家,多少还有点恩,总比另外别的陌生人还可靠一点。当时他爸已死了,她姐也早已嫁人了,只他一个人,不也就等于招了个养老女婿。而且,长相、能耐、口才,又全都不错。与我的着眼点不同呗。”

李晓晴看孩子睡了,忙去放孩子:“那你怎么想的?”

“人怕有权,还怕这权力没有制约。当年,土改工作队的一个小组长,不就有权吗,被赛西施那么一勾搭,是老婆重要?还是哥兄弟的亲情重要?曹万财只那么一句话,说那五担粮是用他那小开荒的黑地从他哥手换的,他就算白得了那五担粮,而又从村里新分得了土地,而曹万富就成了剥削过他弟弟的中农,从雇佣关系上还差一点定了个富农。而现在这些积极份子,这人治时代,怎么去制约他们呐?万一他家的门风将来又起了作用、、、、、、我的孩子再遗传上了他的基因、门风,我爸我妈也老了一走,我下半辈子的曲,该怎么去唱啊?于是,我的逆反心理就上来了,光长得好又能咋的?有能耐,口才好,就更糟。于是心里就决定:说,‘不行!不能嫁给他。’爸妈不就是要我找一个可靠的能顶养老女婿的人吗?我突然一闪念,就想到了林文泉。他爷俩是土改前从县城边上过来的,在村头路边压了两间土房和一间大窝棚开了一个铁匠炉。土改时,我家的大宅也被分了,只给我家留了两间厢房的木材,就在他家铁匠炉房后,也压了两间土房。我每天上下学、出门或回家,他家那铁匠炉的窝棚都是我的必经之路。后来又迁来了一家大铁匠炉,把他们顶得生意不好做,王顺哥又正好成立了《东方红》社,就把他爷俩招到小王庄去了。在大王庄那三年多,我同他是一句话也没说过,只知道他比我也就大一两岁,给他像爷爷似的老爸搭手,挺能干,后来去小王庄看舅舅、表哥时,有时也能听到过说他,偶尔还能碰上一面。就是现在这个院,也是他爸和他两个人用半年业余时间自个盖起来的。五五年,他也是一个人了,还有这么一座院和房。我突然就想到了他,也成了个大小伙子了,模样就是你们看见的这样,我也不烦。据说他铁、木、石、瓦、农活,样样都不说精吧,也都能拿得起来、、、、、、这屋的木头的家具就是他一个人后来慢慢打的、、、、、、所以我就突然的来找我舅、表哥,是他们支持了我。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不美死他了。但,我也满意,家里我不想说话算,他也不干,就是叫我说了算。爸妈的户口也同时迁了过来,认为老有所养,也都非常满意。”说到这,常弘玉已是喜形于色,满面的笑容,但她立刻又悲了:“没成想我爸还是于去年春天,看着我窝在农村不如意,而病逝了。本想靠我养老,剩我妈一个人,我大哥就把她接走了。”

杨光也很为她高兴,同情地说:“是啊,人有遗传基因,门风作为习性、意识形态,也是一种顽固的习惯势力、、、、、、”

常弘玉又附加了一句:“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在文泉他朴实、勤劳、智慧的基础之上,我就可以塑造、培养、、、、、、”她的表情,已是很满足、很幸福的了。

杨光:“可他和你秦表姐又是怎么成婚的呢?还成了紧邻?”

常弘玉:“我的突然结婚和全家迁往小王庄,秦表姐能不来送吗?她也是五五年我们一个学校毕业的,只是不是一个班,也是因为家庭,困在家了。焉武见盯我不成,能不去盯她吗?她爸,我姑父五五年春天就已病逝。按原计划,如果她能考上大学,她几个哥姐,也全能供她,我姑妈也就搬走不为她操心了。可她已没了归宿,我姑妈一见焉武之面,也就立刻满意,而且还不想离开老女儿走了。当然,所有的亲戚也全都同意了,我有什么办法?而且我表姐知道了我选择的事之后,还戏谑地向我说了句,感谢我给她留了这么好的一个丈夫。并批评我说,说我是个理想主义者。她说,她可只追求现实。‘现在的现实是,什么鸡呀,狗的,以后能不受外边的气就行。何况,两人从小就认得,而他现在又长得这么帅!他若嘴馋,全家不是都吃吗?只要他挣得回来,全家一律平等就行。他再懒,院子以外的事,他也得自己去干吧。至于好色,中国若不是禁欲主义,按天理,不论男女,哪个不好?“食、色也,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连古人都说过。再说,我的这一身色,就够他好了。他若是想去好别人、、、、、、’”

这时的李晓晴见她也是只顾向自己说了,好像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杨光、是他提的问题,便已开始向她递眼色了,但她已说到了忘情之处,也并没有去注意或思考李晓晴的眼色,竟口无遮拦的仍继续在说,“‘一是社会变了;二是,他是个共产党员,也不一定敢;三是,架不住我天天晚上,就提前解除了他想去好别人的武装能力、、、、、、’”但,这时,她就立刻遭到了李晓晴瞪着她地给了她一拳和嗔怪地责骂:“敢情你是结婚了,兴奋了?!”并向杨光那边一甩眼色,“你就吣吧!”

常弘玉到这时才明白,并悟到,去看杨光的存在、、、、、、但,杨光此时,已在背向着她姐俩,她已看不见他的表情了、、、、、、于是一伸舌头、、、、、、而只有又恢复常态地继续去说:“但她向焉武提出了一个条件:‘目前这两间小房、小地方、小院不行!因为我妈还得跟过来,得把家里的两间房木也拆过来重盖三间房,还必须得与我表妹去做邻居。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与我表妹,从小就好,一辈子也能是个伴。’焉武当然一切也都积极地操办了,只一个月就建成了这座新院、新房,只比我晚结婚四十来天吧,可孩子却比我早生了半个月。”见李晓晴眼光有疑,她瞅了一眼杨光,心想反正也是吣了,口无遮拦了,随口也就跟了出来,“这还不明白?她是先有后嫁呗!”李晓晴的脸立刻红了、、、、、、

当她姐俩又无声时,杨光才转过了头,只见李晓晴脸仍红着,仍在瞪着她,而常弘玉却觉得这没啥、、、、、、她的目光这时同杨光的目光凝聚在一起了。杨光却真诚地向她说道:“不必尴尬、、、、、、你很本真!相反我还挺崇敬你。为了更好地了解你,再问你两个事不太关己的问题吧。不太关己,只是说,你做不了主,并不是说它绝对对于你的个人利益无关、、、、、、只是,我只想听听你的个人见解。”见常弘玉的眼神表示同意了,忙问,“依你看,高级社后的农村,今后一个阶段最首要的问题是什么?”

“最首要的问题,当属教育社员。现实中,最能保护和发展的生产力,就只能是如何能使人心齐、都树立公心,克服私心。以达到不让党中央和毛主席失望的目的。”

“你为什么能这样想呢?”

“那就得先讲讲中国人的爱国主义。中国的历史,我说的也主要的是农民吧,除外敌入侵杀了他家的人、或破坏了他们赖以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生存环境时,天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是很少去爱国的!原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全是家天下。但解放后出奇迹了,翻身的农民都爱中国共产党,因为是党破天荒地白给了他们土地。历史上,他们都穷怕了,因党对他们有恩,才听党的话走共同富裕的道路。这也即是合作化高潮在中国大地上之所以能够迅速兴起的农民的思想基础啊!可持有这种主体思想的人,是群众的全体吗?不!不是,他们只是一少部分。如《东方红》社的最早的十三户,也包括后加入的林文泉。但,现实中,如刘盼田他们七家,他们虽然也感谢党恩,可他们更追求实际利益;并更有穷棒子社里的一些人,如严福财,曹万财他们这一类的人,他们知感恩吗?他们满脑子只有历史遗留给他们的劣根性;而剩下的就是大部分的人了,他们的主要思想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句话就是:‘趟河有矮子。天塌了,大家死。’凡事都是随大溜,他们的基本心态就是活着和剜窟窿盗洞地再争取满足欲望,什么国家、社会,道德性根本不强。不信,你们就看,小日本统治中国时期,给日本人当伪军的人和当顺民的人,少吗?当然也包括我的家、我爸,这些人何其多也!这就是现实中的‘应该’和‘现状’在实际中的差距啊!所以,”她笑了,“合作化高潮、共同富裕这些理论都对。只是一落实到实践中去做,就是另一个样了。爱党、爱国,就怎么也干不过人的生理上的一些简单的欲望和历史遗留的劣根性。但要说,合作化共同富裕是‘置于死地而后生’的策略吧,也行,可楚霸王利用这个心理学上的策略,精神反作用于物质,破釜沉舟,一举就打败了章邯,可马谡却拒谏而失街亭。而现在往往爱空谈一些正确的东西,很多听上去正确的东西,当把对象估计错了,实际上就根本行不通。小王庄现实中的农民,是上边所估计所指望的那样吗?至于教育的结果,那就得以后、、、、、、慢慢地看了。”说完她就笑了。

杨光很钦佩她的回答。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说说,刘盼田事件,上边会怎样处理呀?”

常弘玉:“不有个‘不断革命论’和‘革命发展阶段论’吗?不断革命论就是要为总目标不断的奋斗,革命发展阶段论就是革命是有阶段性任务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需要。入高级社时,要依靠态度上的积极份子,而开始生产后,就要依靠有能力能确保生产力发展的人去领导大家生产,这才对呢!可目前的大多数基层干部,他们懂这个道理吗?积极份子要依靠,但,‘积极份子’有时效性,他们懂‘需要’才是本质上的真正的‘积极份子’这个道理吗?就是《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一文中,不是也说了嘛:人民内部矛盾,‘它的解决首先必须服从于对敌斗争的总利益。’还得怎么明说。对敌斗争中还搞*呢,国民党的李济深,民盟的张澜还当了中央人民政府的副主席,卢俊义一被逼上梁山就得必须当头呢。一切策略,他们都具有时限性和功效性。而刘盼田他们问题的核心,他们不是已入了社吗,核心只是为什么没被重点利用,社会主义不是各尽所能吗?各尽所能不得因人制宜吗?为什么反而还让他们的利益损失了、、、、、、怎么处理?修正,利用他们呗!”答完了她还是笑。

这时,杨光、李晓晴眼神中射出的光已是不得不佩服她了,佩服她的聪颖、睿智、、、、、、

(22)李晓晴、杨光没有很快就回海阳,他们是在等刘盼田事情的结果。这是春节前几天的一个晚间了,昏暗的灯光下,王兴元靠着与外屋的界壁窗,舅母挨着舅舅,李晓晴斜卧在舅母与前沿墙之间炕头的那犄角里,杨光靠着前窗台,护在李晓晴的腿旁、、、、、、连二的大炕,连二的大屋,几乎是坐着一整炕的妇女和她们带着的小孩子,还有或坐或站一屋地的男社员。只有中梁下吊了一盏煤油灯、、、、、、正有人在拉呱,大家全在听、、、、、、

一个男社员:“这人世也怪,周围没人不行,可船多了,又碍路。这解放后,才几年,小王庄后落户及新生的,人口就翻了近一番。而生产出来的东西,怎么也撵不上人口的增长啊,你说这生活水平怎么提高?我就不提是谁了,她今年才二十五岁,已有四个娃了,而且肚子又大了,你说她是生产模范呢,还是罪犯?”

炕上一女声,立刻对应:“罪犯也不是‘地’,你怎么就不说那些猪八戒呢,吃饱了,一清闲就拱地?”有笑声、、、、、、

另一女声更甚:“这叫土头好!等到了共产主义,不是按需分配吗?我生他一个班,然后让他爸当班长;我气死他!有的人呦,他都快三十好几了,天天晚上也想拱地,可他那炕上呦,只有那块破炕席、、、、、、”立刻就引起了满屋子人的哄堂大笑声、、、、、、

这时,一个靠窗的妇女抿嘴地偷着笑地扭头看着窗外,外边正飘着大雪花,她似看见了一个黑影走到了房门口,并听见了跺着脚上的雪及拍打身上雪的声音,便突然地大喊:“都别贫了——是支书回来了吧?”

这一声果然灵验,大家都肃静了。房门响后又是跺脚声和拍打声,待里屋的门一开,进来了的人还真是王顺。他见满屋满炕全是人,开始也是一愣,后来明白了:“我只是听见了笑声,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靠门那站着的是一个男社员,他立刻解释:“大长的夜,躺下去也是睡不着——都知道上边来人了,你们已开了一天的会,下午还把刘盼田他们也都找去了。就是想早知道、、、、、、是咋样的结果?”

“有结果了。反正明天开会就要公开,也没有什么可保密的了,大家想早知道,那我就汇报给你们吧。去年的工作组,当时是说了入社自由,退社也自由的话,但那是右倾机会主义的政策,县里正在对说这些话的干部进行教育、、、、、、至于‘拉马抬槽’,那是被人诬陷;还有今年生产没搞好,全是我们各级干部的责任。是我们对政策的理解太教条、用人不当。以后要逐步学习、加强教育,改进。对我们社里内部的具体人事处理是,责成焉社长明天在社员大会上当众检讨,撤去他管生产、调配人员的职权,保留他财经社长兼治保主任的职务;撤掉其他几个也不称职的生产委员,建议增选刘盼田为我们高级社的新任的专管生产的人事社长,建议由郭长林、赵世山,再选出两个人来充实领导生产的班子;撤掉严福财、曹万财等一些不称职的岗位专职人员,由社员*选举产生新的岗位人员、、、、、、”他汇报完了。

门口那男社员:“就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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