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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七夜雪薛紫夜喜欢谁 > 第14部分(第2页)

第14部分(第2页)

“我看疯魔的是你,”霍展白对这个酒肉朋友是寸步不让,反唇相讥,“都而立的人了,还在这地方厮混——不看看人家老三都已经抱儿子了。”“别把我和卫风行那个老男人比。”夏浅羽嗤之以鼻,“我还年轻英俊呢。”

鼎剑阁的八剑里,以“玉树公子”卫风行和“白羽剑”夏浅羽两位最为风流。两个人从少年时就联袂闯荡江湖,留下不少风流韵事。然而卫风行在八年前却忽然改了心性,凭空从江湖上消失,谢绝了那些狐朋狗友,据说是娶妻生子做了好好先生。夏浅羽形单影只,不免有被抛弃的气恼,一直愤愤。

“难得你又活着回来,晚上好好聚一聚吧!”他捶了霍展白一拳,“我们几个人都快一年没碰面了。”八剑都是生死兄弟,被招至鼎剑阁后联手做了不少大事,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汗马功劳。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气氛也从此寥落下去。“抱歉,我还有急事。”霍展白晃了晃手里的锦囊。已经到了扬州了,可以打开了吧?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解开了锦囊,然而眼里转瞬露出吃惊的神色——没有药丸!里面只有一支簪、一封信和一个更小一些的锦囊。

簪被别在信封上,他认得那是薛紫夜发间常戴的紫玉簪。上面写着一行字:“扬州西门外古木兰院恩师廖青染座下”。落款是“弟子紫夜拜上”。看着信封上地址,霍展白微微蹙眉:那个死女人再三叮嘱让他到了扬州打开锦囊,就是让他及时地送这封信给师父?真是奇怪……难道这封信,要比给沫儿送药更重要?踌躇了一番,他终于下了决心:既然那个死女人如此慎重叮嘱,定然有原因,如若不去送这封信,说不定会出什么大岔子。“我先走一步,”他对夏浅羽道,“等临安的事情完结后,再来找你们喝酒。”不等夏浅羽回答,他已然呼啸一声,带着雪鹞跃出了楼外。

古木兰院位于西郊,为唐时藏古佛舍利而建,因院里有一棵五百余年的木兰而得名。而自从前朝烽火战乱后,这古木兰和佛塔一起毁于战火,此处已然凋零不堪,再无僧侣居住。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有些诧异。难道,薛紫夜的师父,那个消失江湖多年的妙手观音廖青染,竟是隐居此处?

立春后的风尚自冷冽,他转了一圈,不见寺院里有人烟迹象,正在迟疑,忽然听得雪鹞从院后飞回,发出一声叫。他顺着声音望过去,便是一震——院墙外露出那棵烧焦的古木兰树,枝上居然蕴了一粒粒芽苞!是谁,能令枯木再逢春?

他心里一跳,视线跳过了那道墙——那棵古树下不远处,赫然有一座玲珑整洁的小楼,楼里正在升起冉冉炊烟。是在那里?他忍不住内心的惊喜,走过去敲了敲门。“让你去城里给阿宝买包尿布片,怎么去了那么久?”里面立时传来一个女子的抱怨声,走过来开门,“是不是又偷偷跑去那种地方了?你个死鬼看我不——”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

抱着幼子的女人望着门外来访的白衣男子,流露出诧异之色:“公子找谁?我家相公出去了。”“在下是来找妙手观音的。”霍展白执弟子礼,恭恭敬敬地回答——虽然薛紫夜的这个师父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出头,素衣玉簪,清秀高爽,比自己只大个四五岁,但无论如何也不敢有半点不敬。

“这里没有什么观音。”女子拉下了脸,冷冷道,立刻想把门关上,“佛堂已毁,诸神皆灭,公子是找错地方了。”“廖前辈。”霍展白连忙伸臂撑住门,“是令徒托我传信于您。”素衣女子微微一怔,一支紫玉簪便连着信递到了她面前。她怔了怔,终于手一松,打开了门,喃喃道:“哦。八年了……终于是来了么?”

把霍展白让进门内,她拿起簪子望了片刻,微微点头:“不错,这是我离开药师谷时留给紫夜留的。如今她终于肯动用这个信物了?”她侧头望向霍展白:“你是从药师谷来的么?紫夜她如今身体可好?”霍展白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说实话:“不大好,越发怕冷了。”“唉……是我这个师父不好,”廖青染低下头去,轻轻拍着怀中睡去的孩子,“紫夜才十八岁,我就把药师谷扔给了她——但我也答应了紫夜,如她遇到过不去的难关,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一次。”“一次?”霍展白有些诧异。

廖青染笑了起来:“当然,只一次——我可不想让她有‘反正治不好也有师父在’的偷懒借口。”她拿起那支簪子,苦笑:“不过那个丫头向来聪明好强,八年来一直没动用这个信物,我还以为她的医术如今已然天下无双,再无难题——不料,还是要动用这支簪了?”霍展白在一旁听着,只觉的心里一跳。什么意思?薛紫夜让他持簪来扬州求见廖青染,难道是为了……廖青染将孩子交给身后的侍女,拆开了那封信,喃喃道:“不会是那个傻丫头八年后还不死心,非要我帮她复活冰下那个人吧?我一早就跟她说了那不可能——啊?这……”

她看着信,忽然顿住了,闪电般的抬头看了一眼霍展白。“前辈,怎么?”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廖青染转身便往堂里走去:“进来坐下再说。”

月宫圣湖底下的七叶明芝,东海碧城山白云宫的青鸾花,洞庭君山绝壁的龙舌,西昆仑的雪罂子……那些珍稀灵药从锦囊里倒出来一样,霍展白的脸就苍白一分。“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终于忍不住惊骇出声,跳了起来。这不是薛紫夜拿去炼药的东西么?怎么全部好端端的还在?

“紫夜没能炼出真正的解药,”廖青染脸色平静,将那封信放在桌上,望着那个脸色大变的人,“霍七公子,最早她写给你的五味药材之方,其实是假的。”“是……假的?”霍展白一时愣住。

“是的。”廖青染手指点过桌面上的东西,“这几味药均为绝世奇葩,药性极烈,又各不相容,根本不可能相辅相成配成一方——紫夜当年抵不过你的苦苦哀求,怕你一时绝望,才故意开了这个‘不可能’的方子。”霍展白怔住,握剑的手渐渐发抖。“沫儿的病症,紫夜在信上细细说了,的确罕见。她此次竭尽心力,也只炼出一枚药,可以将沫儿的性命再延长三月。”廖青染微微颔首,叹息,“霍七公子,请你不要怪罪徒儿——”

“不可能!”霍展白死死盯着桌上的药,忽地大叫,“不可能!我、我用了八年时间,才……”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你是说她骗了我?她……骗了我?!”廖青染叹息:“紫夜她只是心太软——她本该一早就告诉你,沫儿得的是绝症。”

“不可能!她不可能骗我……我马上回去问她。”霍展白脸色苍白,胡乱地翻着桌上的奇珍异宝,“你看,龙血珠已经不在了!药应该炼出来了!”“霍公子,”廖青染叹了口气,“你不必回去见小徒了,因为——”

她侧过身,望着庭外那一株起死回生的古木兰树,一字一字道:“从今天开始,徐沫的病,转由我负责。”霍展白怔住,心里乍喜乍悲。“你不要怪紫夜,她已然呕心沥血,”廖青染回头望着他,拿起了那支紫玉簪,叹息,“你知道么?这本是我给她的唯一信物——我本以为她会凭着这个,让我帮忙复苏那具冰下的尸体的……她一直太执著于过去的事。”

她看定了那个来访的白衣剑客,忽地一笑:“可是,她最终拿它来来救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听得这一番话,霍展白心里的怒气和震惊一层层的淡去。“那……廖前辈可有把握?”他讷讷问。

“有五成。”廖青染点头。霍展白释然,只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下。

“沫儿的病已然危急,我现下就收拾行装,”廖青染将桌上的东西收起,吩咐侍女去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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