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电话里愉快地响应,我就立刻回复她时间和地点,挂断电话后,久久不能平静,我又对着新屋发起呆来。
这大概是搬到广州以来最值得庆祝的一天了,我和陆绍礼终于不必再和别人挤在一处抢厕所、算计水电、争吵哪家负责打扫厨房卫生间了。更重要的是,陆绍礼终于也在市区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虽说公司总共上下不到十个人,但团队士气高涨,生意正干得如火如荼之时,其中辛苦倒也不值得一提。
沈康最近忙找工作,白夕白也开始准备考研的事,所以,周末二人来的时候都很晚,陆绍礼已经在厨房炒出了两个菜。
他们进门的时候也忙解释,还拎了满手的礼品和水果,被我一一接去:买这么多东西干嘛,你们这个月不过了?
过不下去就来蹭你和姐夫的喽!白夕白冲我做个鬼脸,颠颠去叫陆绍礼:姐夫!我们来了!
陆绍礼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们买的都拿回去吧,我和你姐也不缺什么。
难道就这么怕我俩来蹭你们?切,我可不想让我姐跟你一起受苦!这个你们肯定能用上!白夕白指了指沈康手里的盒子,是天河楼上床具店的桑蚕丝四件套。
哎呀,买这么贵的东西!
沈康递到我手上,我忍不住心疼咧嘴,但还是要亲手抚一抚那娇贵的料子,贴肤柔软,清凉滑爽,也只有亲密的姐妹才晓得在床上的身体渴求。
阿姐,下个月你生日,正好我就不给你买生日礼物了!
白夕白去洗手间,我回身去包里掏钱递到沈康手里:你们太破费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下次可别买了。
姐,这钱我不能要!东西是小白买的,你别给我。沈康忙后退,我却一把揪住他袖子,凑近了些说:那你就给小白买点东西啊!
我自己挣钱啊姐。他抬起眼睛看我,嘴角微牵,又举手轻轻推了我一把,转身去厨房帮忙了。
最终,我还是把钱塞进白夕白随身带的包里了,等她从卫生间出来,再佯装无事。
她先跑到陆绍礼的鼓架看了一圈,又直嚷着我这地方实在小,开间设计,床就在客厅沙发背后,仅仅有一扇磨砂玻璃的屏风相隔。
大点的地方更贵,现在这种独套开间的都难找。
她趴在玻璃屏风边好奇地伸过头去看里面的床铺,回头冲我莞尔,我则低头摆弄茶具不作声。
要是你们有了小孩怎么办?她走过来同我一起坐着,贴得近些,长发摩挲我的脸,是空气里她身上香橙的甜,热乎乎的手搭在我裸在外面的大腿上,来回轻抚。
这又不是我们的家,将来会换大房子。我抓她手腕看她指甲上新染的星光紫。
那你们什么时候会要小孩?
我回眸看她,挑眉:皇帝不急太监急?
造人多有趣!
睫毛扇了两下,露出细齿微笑,我知她不怀好意。
开饭了,那边的男人嗷嗷叫,我站起来要去张罗,只觉后屁股的肉被结实地捏了一把,回头看,那丫头已经绕道桌子对面去跟沈康去拿碗筷了。
虽不是我们的房子,但也难得自由,陆绍礼拿来香槟给每个人倒上,满屋子是喜庆的热气。
姐夫烧菜好好吃!
小机灵鬼的嘴巴向来抹了蜜,挨盘吃过去,每个都吹出新词来色香味俱全,美食就是生活,姐夫是天生的艺术家。
沈康讥笑打断:我觉得你也是艺术家,会吃的那种,要不你也学学生活,学做两道美食?
这话说反了吧,你应该学学姐夫怎么宠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