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那年夏天,她盘膝坐在地上,静静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记住了,你叫容博予。
她说容字的时候,一小截舌头卷翘起来,粉红色的,带着清新的青草味。那一年,她好像是十六岁,眨眼间,已经过去十年。
若说她没有失忆,她的性格却和从前差别太大,若说她的确是失忆了,偏偏连名带姓叫他的习惯与从前无异。
明明是不太亲厚的称呼,他偏偏,并不讨厌她这样叫他。虽然有时候,他会很想听她娇柔地叫他一声博予,或者老公……
嗯,还是老公好,今晚一定要让她多叫几声。
容博予笑了笑,拧开门进去。
“容太太,为夫进来伺候伺候你。”
浴室的门被紧紧关回去,哗啦啦的水声中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但很快,那尖叫声就变成了另一种婉转低柔的声音。
战线拉得很长,湿漉漉的两个人从浴室出来,经过客厅的沙发,然后跌进卧室,再也没有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向来缘浅(6)
辛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饥肠辘辘的感觉混杂着身上各种酸痛,让她忍不住低声咒骂。
容博予昨晚不知道怎么了,一次次发狠撞击,直捣弄得她不断缩向床头,却又被他抓住肩膀动弹不得,再怎么软声讨饶都不肯放过她,最后她呜呜哭出声来,他还要逼着她一遍一遍地叫他好老公。
辛冉随手抓了床头的一件睡袍,穿好后才发觉是容博予的,袍子很肥大,足够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有点像那种巫婆的大黑袍子,走起路来袖袍翩翩。她忍不住乐了,举着手走来走去。
好像闻到糖醋排骨的味道了,辛冉把袖子挽了几圈,懒得换别的衣服,光脚就蹦出去找吃的。
在客厅撞上容博予,他正带着蓝牙耳机在打电话,身上系着围裙,袖子挽得高高的,看到辛冉这副模样出来,皱了皱眉,很快去拿了双拖鞋放她脚边,警告似的瞪她一眼,盯着她把拖鞋穿上,才折身到阳台继续打电话。
辛冉吐吐舌头,直线蹦去厨房,厨房里果真咕咕煮着一锅排骨,火候还差一点,不过也差不多可以吃了。
辛冉啧啧一叹,连忙盛出一小碗,顾不上烫,坐下来就开吃。
容博予挂了电话进厨房,看到小馋猫在偷吃,面色极其柔和地揉揉她的头顶,温声说:“刚才盛世集团王总来电话,明晚跟我去赴约。”
辛冉只顾着啃排骨,敷衍地点头,容博予盛出来一碗温热的鸡丝菌菇粥,放在她手边。
“慢点吃。”
辛冉心思全在美食上,哪顾得上他,低着头咕噜噜一口气喝完一碗粥,他又端着碗去盛,顺便把锅里火候正好的排骨盛出来,又很快炒了一小碟青菜。
辛冉吃得太急,没吃多少就已经有些饱了,看着一满盘的排骨,眼珠子咕噜噜转。容大少可是轻易不亲手做饭的,天知道他做饭有多好吃。
“排骨不许动,留着我晚上接着吃。”
容博予一脸严肃,“剩菜亚硝酸含量高,容易致癌。”
辛冉撇嘴,“那好吧。”又忍不住嘀咕一句浪费,招来容博予淡淡一撇。
辛冉连忙转移话题,“盛世的合约拿到了?”
容博予夸她:“多亏夫人的第一手资料。”
盛世集团占了整个华北地区房地产项目近百分之三十的份额,绝对是块肥肉,容博予在涉足华北地区房地产开发之初就有打算要把它并吞,这次所谓的合作项目,只是为他的进一步行动找了个借口,想直接从内部下手,慢慢蚕食盛世。
辛冉哼哼,扭开头去,她昨晚本想自己出面和盛世的王总谈,好歹是她忙了好久的一个案子,却被这家伙莫名其妙赶回家。
辛冉转头,朝容博予伸出手来,“我辛苦了一个月的,一顿饭就想打发我?”
容博予捏捏她的手,又拿了纸巾专注地帮她擦嘴,“哦?那你想要什么?”
辛冉忡怔了一下,这一时半会儿的,她还真没想好。
“给我放个假吧,今年的年假还没批下来。”
容博予看她一眼,“等和盛世合作的这个项目做完,我陪你去北欧,上次你不是说要去芬兰看铃兰花?”
辛冉哼哼,“谁要跟你去北欧,我跟青青去,不带你。”
说完她起身要走,容博予拉住她,低声笑了笑,声音温温的软软的,很是柔和,“不带我可不行,芬兰小白脸太多,我可得看着你别被小白脸拐走了。”
辛冉失笑,“呸!人家是白种人,脸白又不是他们的错。”
“嗯,脸白不是他们的错,不带我去芬兰就是你的错了,乖,现在先去洗澡,换衣服,妈刚才来过电话,问怎么还不过去。”
今天是容博予的母亲大人,辛冉的婆婆,司徒云岚女士的生辰,老太太老早就叮嘱过让早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