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月玑醒来时,御少暄已经走了。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门被推开了,赵月玑扭过头。
“春信,柳溪,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用早膳了?”
赵月玑愣住了,来人并不是春信柳溪。
“云屏?”
云屏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模样:“少奶奶,大夫人嘱咐我,每日辰时到酉时,悉心教导你妄执城的礼仪。”
赵月玑的眼角抽动了一下,辰时到酉时?那岂不就是从日出到日落?
“没错,乞巧节快到了,少奶奶还需加紧练习。”
赵月玑下床,穿上鞋就想往外面冲,云屏又快又准地抓住了她的衣领。
赵月玑抬头,迎上云屏凌厉如刀的目光。
“少奶奶,如果您逃跑了,被罚的可就是春信和柳溪了。”
赵月玑瞪大了眼睛:“凭什么啊?!”
云屏面无表情:“您是千金之躯,不可随意责罚,自然就要您的陪嫁丫鬟代为受过。”
“这不公平!!”
“公平?您是主子我们是奴婢,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奴婢的命是主子的,主子也有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这样才能真正的,同气连枝。”
赵月玑沉默了,她自幼娇纵任性,前世嫁给顾景元后,对方又故意纵容她,她从没在乎过府中下人的感受。
这样的话,只有云屏说给她听。
赵月玑站直了身体,轻声道:“我明白了……”
云屏勾起唇角:“那就开始今天的练习,少奶奶,先用早膳吧。”
书房,御少暄执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擒云大步走了进来。
“少爷,您在画什么啊?”
“花园。”御少暄回答。
“什么?”
御少暄拿起宣纸,望着上面水墨描摹的曲径通幽,水榭楼台,喃喃道:“就建在她的窗外吧,晚上能听见虫鸣,夏天打开窗就能看见萤火虫。”
擒云凑了过来,笑了:“是给少奶奶建的花园吗?真漂亮呢。”
御少暄看向他:“擒云,你是有事禀报吗?”
擒云顿了一下,立刻站直了身子,正色道:“属下看清楚勾月姑娘身上的刺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