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洛诗身旁的段驰终于反应过来,当即指着台阶上的小男孩怒骂:
“洛珩你怎么对你姐姐说话呢!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谁教你的!”
站在洛珩身旁的龙凤胎姐姐洛澄吓得脸都白了,转头就朝屋里跑去,大约是去给洛卫东夫妇打小报告。
“段驰……”
袖口有细微的拉扯感,段驰回过头,见洛诗有些尴尬地望着他。
“外套,能借我一下吗?”
四月春暖花开,洛诗身上的裙子质地轻薄,被水润湿后贴着她柔软曼妙的身形,段驰不经意的一眼扫去时,正瞧见一滴水珠顺着她漂亮的锁骨往下,没过衣领,向更深处滑去。
他慌乱地撇开视线,连忙将外套脱下,要给洛诗披上。
洛诗却后撤半步,接过后道了声谢,才将自己裹在了西装外套下。
宽大的外套松松笼住女孩过分清瘦的身躯,微微湿润的发梢垂落在她胸前,像是被雨水淋湿的柔软花枝。
傅予深的目光越过议论纷纷的人群,晦暗不明地落在她的身影上。
台阶上的洛珩丝毫不畏惧段驰的叱骂,甚至还冲他做了个鬼脸,气得段驰快步上前追赶而去。
始作俑者咯咯笑着跑回了屋内,只余下洛诗一人承受着在场所有人打量的视线。
不是不难堪的。
只是洛诗的骄傲不允许她惊慌失措,更不允许她红着脸嚎啕大哭。
于是洛诗默不作声地从一旁的桌上取了几张纸,略略擦掉身上的水渍,有好事者半怀怜惜半看热闹的上前询问,她也只浅笑着说“没关系”。
定了定神,洛诗准备去与屋内的洛卫东打招呼。
“小美人,”途径傅予深身边时,那位曾在游轮长桌上见过的男人冲她举了举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傅总……哦不,我这个人,还挺喜欢见义勇为的。”
洛诗抬起眼帘,正对上傅予深冷峻的侧脸,他只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没分来半点目光。
胸口有微凉的风呼啸而过,洛诗唇边弯起一个细微弧度:
“谢谢,不过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耿锐了然颔首。
目送洛诗的背影离去后,他回头对傅予深啧啧感慨:
“不愧是傅总瞧上的女人,外柔内刚,这么硬的骨头,也只有我们傅总能啃得下……不过,连看都不看一眼,真不心疼?”
“她不是自己说了吗,能处理,轮得到我心疼?”
沈嘉木抬了抬眼镜,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就死要面子。
装吧。
“不过——”
冷冽长眸扫过耿锐轻佻侧脸,傅予深没什么温度地开口:
“再让我听见你用那种称呼叫她,试试?”
耿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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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宅内的室内也同样热闹,挑高的天花板垂下三米长的水晶灯下,与邬娟交好的贵妇人们正围坐在沙发旁,听段驰揪着洛珩,愤愤不平地复述了一遍外面的情况。
邬娟微讶地张大了嘴,问洛珩:
“小珩,你真拿水枪去浇洛诗姐姐了?”
洛珩被段驰揪着衣领吱哇乱叫,不肯好好答话。
段驰:“什么野男人野种的话也敢当着这么多客人胡说八道,这就是洛家的家教?邬女士,您应该好好管管你儿子,否则你们全家都跟着他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