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下意识地追问道,然后他就摇了摇头。
怎么能指望对方全知全能的立刻给出答案呢?这个宇宙里的未知是如此之多,而人的精力是绝对有限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阿里克谢还真知道些什么,至少他对于兽人的观察要比加尔文想象得更加细致而透彻。
阿列克谢似乎对加尔文的追问早有预料,他乘着说话的间隙拿起手边佐餐的酒水轻轻地啜饮了一口,然后才在加尔文的问题说完后不紧不慢地接上话题:
“所以我们才说,它们,没有的是个体的灵魂!”
“个体的……”加尔文和戈尔登都喃喃地念着这个高哥特语中的副词性词汇。
“对。”见到两人的思路已经朝着这个方向思考,阿列克谢决定用他的理解给两人的思考再推上一把。
“就是个体的,它们没有个体的灵魂。但在存在首领性人物的时候,他们有群体上完整的灵魂!再或者说,除极少数精英以外,大多数兽人的灵魂在没有waaaaah立场的时候,就是缺失的!”
“那么如你所说,精英单位兽人的意义是什么?”加尔文顺着这个思路问道。
“负载这个灵魂?但它又恰好不足以完全发挥出灵魂的作用。所以只有他麾下的群体数量足够去为他分担承载的时候,它所负载的灵魂才能完整地发挥作用。”阿列克谢补充着自己的观点。
“明白了。”加尔文说道。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一旦进入部落或者更大的团体,兽人的侵略性就以及智慧会指数级上升。而与之相反,落单的兽人则会完全失去它们赖以成名的暴力与狡猾。
“你怎么知道的?这仅凭一两次的战斗观察,可是很难得出这样深刻的结论!
加尔文对面前的这个士官有了一些敬意,而对方的回答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看资料,泰坦资料库里有它们的被观测记录。它们的巅峰期的文明就是建立在巨量到无法计数的底层兽人数量的基础上。比如兽人战争,就是泰拉上的那次。它们甚至已经有了自己的帝国,并且向泰拉派出了劝降的使节。看看眼前这些还停留在部落时代的玩意,你真的相信它们是同一个种族吗?但事实偏偏就是如此。”
“所以,这个种族的科技和智慧的进化,不是以时间维度为轴?而是以绝对的底层基数为轴?”加尔文严肃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是的,而且越多的数量,它们的灵能立场所能做的事情就越多。而且与泰伦类似但不同,它们的格式塔要更加活跃而无序。”
说到这里阿列克谢看了看仍在思考的加尔文,他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在战场上时,感觉到你的意志,似乎在尝试学习它们。”
“唔,是的。我知道这是一种冒险的行为……”
从思考中醒来的加尔文觉得他有必要向这位博学的士官长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
“不不不不……”这次生怕出现误会的人正好调转过来,变成了阿列克谢打断了加尔文的发言。
他放下手中的餐具,将餐巾从嘴角抹过以后认真地看着加尔文:
“听我说,年轻的仲裁官。在过往的数个千年里,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观察并尝试的人,但你是第一个尝试出结果的人。”
说到这里的阿列克谢看了看一直坐在一旁的戈尔登和塔里克,然后伸出手按着加尔文的肩膀,抵近他的面孔说道:
“无论是泰伦还是兽人,还是我们。想要完成这种群体意志在战场上的主动应用,都面临着具体的个体去承载整体意识的问题。泰伦选择了让庞大但无智的母舰去承担这份压力;兽人则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多数变得疯癫。uu看书而你,我不知道你的来由。也许我也不够级别知道这样的秘密。但我当时确实在某个时间点上感觉到了在你的主导下,我们的意志曾与它们有过一次碰撞。这一次的尝试确实还很拙劣,但不得不说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次伟大的探索。”
他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已经开始紧张的戈尔登和塔里克,笑着说道:
“先说好,这不是什么机密。当时在场的灰骑士都是群体的一员,你没办法让他们都闭嘴。而且我们也有过类似的尝试,但都受限于灵魂无法负载这份压力而浅尝辄止。你所知道戒律中的群体强化术,就是这样的产物。所以不必担心它是否正确。我想说的是,珍惜你的存在,你的特殊性也许会在未来的某一个战场上拯救更多的生命;继续你的尝试,让你的才能去弥补我们人类在这里的缺失。”
说完之后,他就站起身向三人致意,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的三个人在沉默中面面相觑,然后塔里克有些忧郁地问道:
“帝皇庇佑,我亲爱的泰坦殿下。你觉得按你这么搞事情的节奏,我们究竟还能瞒着这些战士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