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頡利可汗的面前跪着一个灰头土脸,满身尘土,衣衫褴褛的人,从这个人的身材和穿戴上可以看出,这个人一定经过了一段很辛苦的历程。
“罪奴宋金刚参见大草原上飞的最高的雄鹰,大突厥最伟大的可汗——頡利可汗!”听到宋金刚那谦恭和讨好的语言,頡利可汗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抬起头来。”
“大汗!我是你卑贱的仆人,不敢抬头。”
“站起来吧!”
“罪奴不敢!”
“本可汗让你站起来!”宋金刚遵从了頡利可汗的命令,站了起来,不过还是很谦卑的站着,躬着身子。
“宋元帅,本汗听说你在晋州逃命的时候,被李唐设伏身死,就是不知道元帅是怎么逃出的?”宋金刚还是低着头,迅速跪在頡利可汗面前,小声的对頡利可汗说道:
“启禀可汗,罪奴在李唐攻打马以前,就已经培养了几位替身,在晋州溃逃的时候,是罪奴的替身代替罪奴去死的。因为罪奴知道,罪奴在頡利可汗面前犯了过错,所以罪奴不能死。罪奴就是要死,也要死在可汗的手里。”頡利可汗走到了宋金刚的面前:
“你真的对本汗如此的忠心,那么为什么当日没有前来祝贺本汗王储——阿史那买家都王子的百日之喜呢?”
“启禀大可汗,当日是因为李唐对马邑虎视眈眈,军务紧急,如今,罪奴已经知道错了,请大可汗处置罪奴。”頡利可汗慢慢的拔出自己的腰间的弯刀,抽出后细细欣赏着弯刀上散发的寒光,弯刀上的寒光也照射着宋金刚的眼睛。宋金刚感到,自己的心就像要跳出来一样。頡利可汗突然向宋金刚砍来:
“那你就用你的血来洗刷吧!”宋金刚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的时刻,却只感觉到了刀尖上的清凉。
“哈哈哈!宋元帅受惊了,本汗只是想试一试宋元帅的胆量。宋元帅受惊了。”宋金刚讪笑了一下。頡利可汗继续问道:
“宋元帅!当初李唐攻打贵国的时候,本汗本来还打算派人调停的,只是谁知道本汗身体有些微恙,一时之间整个汗庭慌作一团,结果等本汗病好之后,你们马邑已经被攻破,刘武周可汗和你宋元帅也都兵败失踪,所以本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如今想起,本汗真是惭愧呀!”宋金刚心中说道——哼!谁不知道把你頡利可汗是一个见利忘义之徒,谁给的好处多就帮着谁。不过宋金刚没有表现出来什么。相反还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啊!大汗言重了。皆是我们小辈闹事,弄的大汗担心,如今罪奴我犹如一介丧家乳儿,请大汗念在罪奴一直对大汗恭敬的情分上,收留罪奴,不管是为大汗牧马还是为大汗喂牛,都可以。”頡利可汗笑道:
“哎呀!当年宋元帅也曾经统帅过千军万马,怎么能够做这些粗活呢?宋元帅,你先下去吧!先休息一下!以后本汗再跟元帅面谈。”
“是!罪奴告退!”宋金刚退出大汗王帐后,执信必可来到了頡利可汗身边:
“大汗!依奴才看,这个人已经失去了当初的锐气,怎么大汗还要对这个人如此客气呢?还有,大汗留用此人,就不怕可敦生气吗?”頡利可汗笑了笑:
“执信必可,此人在中原也算是一员骁勇善战的战将,而且对于中原尤其是马邑河东一带的地形甚为了解,所以,日后如果本汗要入主中原,这个人是一个很好的向导。”执信必可听到頡利可汗的解释后,点点头:
“可汗英明!”过了几天之后,以刘武周为首,并且还有由王玄应属下的亲信侍卫王宇田等人组成的使团来到了突厥汗庭。頡利可汗听到了边境巡逻士兵的禀报,马上接见了他们:
“大突厥册封之定阳可汗——刘武周参见大草原上飞的最高的雄鹰,大突厥最伟大的可汗——頡利可汗!”
“大郑洛阳宫侍卫内将军、大郑开明皇帝所派特使王宇田参见頡利可汗。”頡利可汗看着这对奇怪的组合,笑道:
“一方是我大突厥册封之定阳可汗、大郑洛阳宫侍卫内将军,就是不知道二位到底是代表洛阳开明皇帝王世充呢?还是代表着我大突厥册封的定杨可汗呢?”大概是听出了頡利可汗言语中的讥讽,王宇田也以谦卑的语气说道:
“英明的大可汗!在下当然是代表洛阳的大郑朝廷,因为定阳可汗流落我洛阳,所以我朝特地派遣在下前来,护送定阳可汗来到突厥。以跟大可汗交好,至于定阳可汗嘛!大可汗!您想怎么处置都行。”听到王宇田的话后,刘武周心中觉得,好似自己的末日到了。眼睛一直暗中盯着頡利可汗的脸色。
“哼哼哼!定阳可汗,你还知道你是本可汗册封的定阳可汗,行了,你也旅途劳累了,执信必可,将定阳可汗待下去休息,等本汗过几日,再找你。”执信必可向刘武周用手一摆:
“定阳可汗请!”刘武周如今感到无能为力,只好听从頡利可汗的安排,随着执信必可走出了頡利可汗的王帐。等刘武周走后,頡利可汗笑着对王宇田说道:
“哎呀!尊使见笑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