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礼冷漠的说道。
“户部尚书有何罪,陈将军要抓他?”
李怏问道。
“陆顺勾结反贼陆善,通敌叛国。”
陈元礼说道。
“满朝文武都知道,这是哥舒撼在泄私愤,户部尚书是有功之臣,他曾平定了北方的叛乱…”
“殿下!”
陈元礼大声呵止。
“我现在就去求圣人,对户部尚书的判决,请将军先延后。”
李怏红着眼眶似恳求一般说道。
“殿下能够劝得动圣人,那么潼关的哥舒元帅呢?”
陈元礼问道,“殿下要如何与哥舒元帅交代。”
“可是朔方军如今已经东出,且在河北取得了胜利,而户部尚书曾是朔方军的统领,苏仪与李光必都是他的部将。”
太子李怏反驳道,“朝廷在此时诛杀户部尚书,并非明智之举。”
“现在朔方军的统领叫做苏仪,即便曾是陆顺的麾下,但朔方军比起京畿长安,殿下觉得孰重孰轻呢?”
陈元礼又道。
李怏陷入了沉默,这时,陆宅走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少年,他向太子李怏叉手。
“太子殿下,小人奉阿郎之名,送殿下还宫。”
少年说道。
李怏皱眉,“陆尚书…”
“阿郎十分感激殿下的挂念与信任,但也深知时局的困难,所以请陈将军入内,府外不宜有血光扰民。”
少年又道。
众人闻言皆惊,陈元礼感到无奈,太子李怏也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随少年一同入内。
户部尚书陆顺端坐在待客的中堂,他穿着一身戴罪的白衣,将朝廷的赐服、官帽、靴、金带、鱼符,齐整的摆放在案桌上。
见到李怏,陆顺起身跪迎,“罪臣陆顺,叩见殿下。”
李怏迟疑了片刻,他看着陆顺的装束,“尚书…”
“我受天恩,蒙赐汉姓,虽非汉人,却早已视大唐为自己的家,绝无二心,哥舒撼的诬告,呈书已有数日,圣人方才决断,我深知,此乃情势所逼,并非真心,如此,我便没有什么遗憾了。”
陆顺说道,“不管怎么说,陆善都是我的族兄,如果杀了我,就能平息叛乱,这也算是陆家能够为大唐做的最后一件事,希望殿下不要阻止。”
说罢,陆顺朝太子李怏重重叩首,李怏愣在原地,他看着陈元礼,“陈将军…”
“皇命不可违。”
陈元礼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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