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当用手替他扇了扇,然后,吐着舌头,冲着他笑嘻嘻地道:喂,大胡子叔叔,你是不是很热呀?
说到这里,他竟然还装模作样地替他用袖子擦了擦汗。
虬髯客很是尴尬,这个时候,他的脸也青了,舌头也大了,眼睛也绿了,然后,一挥手,将他的袖子甩开,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我不热,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
他的心里虽然紧张得像是有七十只小猴子在敲锣,八十只大猴子在打鼓,九十只老猴子在翻跟头,可是,他脸上却偏偏还要死撑着,装出一副厉害的模样,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色厉内荏了吧。
丁当仿佛还在故意逗他,笑嘻嘻地道:既然大胡子叔叔你不热,那你为什么会出那么的多汗呢?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生病了,既然生病了呢,就要去看大夫的,假如你怕疼,不想看大夫的话,那么,你就最好把我送你的这样东西收下好了,保你药到病除。
虬髯客根本就摸不透这个讨厌的小鬼的心里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已经给气得几乎都要翘了辫子,可是,听到这话之后,仍然忍不住要问,道:你究竟要送我什么东西?
丁当突然卖起了关子,道:你真想知道?
虬髯客很无奈地点了点头。
丁当嘟了嘟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笑着道:那你先把我放下来好不好?老是被你这样举着,就是没有被你的鹰爪功给抓死,也要把我给吓死了,哦,我有恐高症的,胡子叔叔。
虬髯客像是已经猜出了这个小鬼头究竟在耍什么鬼把戏似的,道:我明白了,说来说去,你就是想骗我把你放下来,哼,我才没有那么蠢呢,你这小子滑得跟泥鳅似的,我把你一放下来,你小子肯定哧溜一下就溜了。
丁当拍了拍胸口,像个正人君子似的向天保证,道:胡子叔叔,你放心,我不溜,我真的不会溜的。
虬髯客很不耐烦地道:哼,不溜我也不放。
丁当笑嘻嘻地道:哎呀,胡子叔叔,你也真是的,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么固执,好了,既然你不放呢,反正我也无所谓的,累得像头牛一样不停地喘气的人又不是我。
虬髯客看了看他,道:刚才你说要赔我东西,你究竟要赔什么东西给我?
丁当像是突然挑到了他的理似的,把脑袋一横,大声道:哼,你不放,我就不说。
虬髯客道:你不说,我就捏死你。
这次,他几乎都要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上的青筋突起,犹如烧红的铁丝,呼呼地燃烧着,恨不能将丁当那瘦小而柔弱的身体里的每根骨头都捏成齑粉,熔化成水似的。
丁当终于忍不住,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简直连一点儿疼的意思都没有,他之所以故意装出这么一副很男少的样子,好像是在故意拿虬髯客寻开心。
他双拳抱拢,冲着虬髯客,用一种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捉弄人的腔调怪叫道:哎哟,哎哟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呀,胡子叔叔,胡子英雄,胡子大爷,胡子祖宗,我说,我说就是了。
虬髯客一脸的得意,道:你究竟要送我什么东西?
丁当道:三句话。
虬髯客道:哪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