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印如山,在赵太息的催动之下,体型越来越大,重量也越来越重,陶然竭力之下,仍然被压得经受不住,背脊渐渐弯曲。
双方战斗一触即,数息之间,局面竟然如此悬殊,实在出乎意料,观战修士纷纷议论起来。
“天啊,赵太息连九龙神火罩都破了,还把陶然镇压住,他的表现太夸张了吧?”
“对呀,按照以往的表现,他最多比支离元方高出一筹,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厉害,难道一直都在隐藏实力。”
“说不定呀,赵家的人一个个都是三面两刀,为了战力榜排位,提前放烟雾弹也很有可能呀。”
“啧啧啧,为了一个战力榜,竟然压抑自身实力十几年,赵太息也真实能忍,怪不得能把赵家的权印修炼到如此境界,佩服,实在令人佩服!”
一大群人议论纷纷,都认为这才是赵太息的真正实力,但茅菅却看出了蹊跷之处,心想赵家的权印分金银铜铁四个阶段,但就算修炼到金印,也是窃用天下权柄,用大势来压人。
“师弟身具赤子丹心,对钱财权势毫不在意,也不会因此委曲求全,区区一枚金印,怎么可能把他的背脊压弯了?难道其中还有别的因素?”茅菅疑惑不已,更加仔细的观察比赛情况。
茅菅所料不差,陶然在赛台上,面对的除了金印重压,还有一种无形压制,那种感觉自心底和血脉,根本不是道法所能抵挡。
就像小孩子遇到了长辈,或者小学生被训导主任抓住,这完全是不同阶层的威压,陶然就算想反抗,也不知从何做起。
“可恶,这种压制到底是从何而来?难道赵家的权衡之术就这么诡异?”陶然咬牙切齿,连连催动巨灵神力。
但无论陶然如何拼命,体内澎湃汹涌的巨灵神力仿佛被锁住了,被那种诡异的压制刚封在血肉之内,一丁点都挥不出。此时此刻,他只能靠肉身之力硬抗。
赵家的权印之术汇聚民众意愿、和社稷安康,其中蕴含了无数民众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璀璨梦想,却被现实逼得无奈放弃;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见义勇为却,遭遇救助者诬陷;清白无辜之人,却被讼棍诬告;无数英烈为国捐躯,却被公知抹黑。
凡此种种,都是一纸之字,却重逾山河,层层叠加之下,已经越了一般意义的重压,还有种种负面意志不断散出来。
陶然的赤子丹心,在这种时候,反倒成为最大的缺点,渐渐被影响,怜悯之心一起,心绪顿时失去平静,甚至连肉身之力渐渐被封锁。忽然喀喀一阵脆响,陶然的身形竟然被压得不断缩小。
“啊——”陶然一声闷哼,身体已经遭遇重创。
法天象地之术虽然强大,但一旦被外力压迫,导致体型收缩,比正常情况下收到到伤害更重。
重压之下,陶然的五脏六腑、经脉穴道刹那间已经混乱如麻,周身皮肤纷纷绽裂,一道道血雾顿时疾喷而出。
“哎呀,陶然支撑不住,看来要输了。”
“真是可惜,还以为他能一黑到底呢,没想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有什么惋惜的呀,战力榜前三十二位,就算一般金丹真人都没法做到,他一个炼气期的小年轻,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烹饪议论纷纷,茅菅却有些看得直皱眉头,心道:“奇怪,师弟不是迂腐的人,绝不会为了争面子而苦苦支撑。现在比赛已成定局,为何他还不离开赛台?”
陶然确实不是玉符的人,也不会死要面子,实际上,他被金印镇压之后,就知道败局已定,早就想抽身而出,但那也要做的到才行啊。
金印威压之下,不仅仅周围虚空分牢牢封锁,散出的负面意志,已经将陶然的神念牢牢缠住,让他心中所想无法传递出去,根本无法触动赛台禁制。
“哈哈哈——知道权印之术的厉害了吧?”赵太息狂笑不止,忽然脸色一冷,讥讽道:“区区一个野种,也敢出现在我面前,无论你是哪一个支脉的人,等大联赛结束,自然有人来收拾你!”
“官字两个口,双重镇压!”赵太息神念一闪,双拳一砸,虚空中又飞出一枚金印,刹那间暴涨如山,狠狠压在第一枚金印之上。
“噗——”陶然猛的喷出一口心血,再也支撑不住,背脊一弯,体型刹那间已经恢复如初,整个人迎面扑扑倒。
两个如山金印再无阻挡,顿时挟着无量重压狠狠砸下,如此威势,只要砸实了,只怕不仅仅肉身要变作肉酱,恐怕三魂七魄都会受到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