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等人,急死人。特别是在冬夜的一辆破车里等。
吴敏是个骨干美=人儿,也就是说她很瘦,但凡瘦的人差不多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怕冷不怕热。这破烂车连个暖风机都没有,就算是有野不敢开,借车的时候装备处人家特地说了:这车的电瓶有问题,停车之后最好别开灯,否则动的时候多半打不着火。
等了一分钟又一分钟,一小时又一小时,吴敏每隔几分钟就去看一下时间,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就问道:“你这事儿到底还有谱没谱啊。”
龚平道:“有啊,这可是十拿九稳的事儿。”
吴敏一边往车后座爬,一边说:“我看还是没谱,要是有的话也就不会让老吴在你眼皮子地下跑几回啦。”
龚平知道吴敏是故意的没话找话挑话茬子,就不再搭话,只是看着吴敏从前座爬过来,心想:这家伙想干什么?
吴敏坐在车后座儿上,抬起一只脚就要脱鞋,脱了左脚脱右脚,脱完了鞋子脱袜子,最后把两只光着的小脚丫伸向龚平,脑袋一歪说:“给我暖暖!”
她说这话的语气半真半假,多少有点开玩笑的意思,没想到龚平先是楞了一下,完后居然真的来开外套拉链,把吴敏的一对小骨头脚脚裹进了怀里,吴敏脚上一暖,身子也不由自主的一软,还好是在车内,不然非摔到地上去不可。
龚平见吴敏瞪着大眼睛愣,便笑道:“你什么愣啊。”
吴敏红着脸说:“我爸他们老家都说,只有老公才给老婆捂脚呢。”
龚平听后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老家可不是这样的。”
吴敏道:“切~~谁不知道你孤儿院长大的,哪里又有什么老家了。”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失言了,万一这句话触到了龚平的痛处怎么办?于是偷偷的看了一下龚平的表情,现龚平一切如常,这才放下心来,又补充了一句:“是不是呀。”
龚平道:“谁说孤儿院长大的就没有老家了?人人都有老家。”
吴敏怕自己在说错什么话,也就借着话坎儿说:“对对,那你们老家怎么说的?”
龚平立刻换了种口音说:“俺们老家那嘎达吧,贼冷,有时候人在路上走着就给冻僵了,救回屋里,不能烤火,一烤就得落下风瘫,咋办呢?那就得脱光了衣服,最好是拿屋外头的雪呀,没雪酒也凑合,在身上擦,这才能救回一命。”
吴敏道:“嗯,这个我也知道的,书上见过。”
龚平又道:“有些个书上不好写,外衣外头没雪,家里头又没酒,那可咋办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吴敏坏笑。
吴敏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问道:“是呀,那可咋办呢?”
龚平笑着说:“也好办呐,那就得这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脱光了在被窝里头捂,捂呀捂呀的就缓过来了。”
吴敏一吐舌头道:“真的呀,那出事儿了咋办呢?”
龚平坏笑着凑过去说:“是呀,那可怎么办呢?问题是我现在好像也冻僵了哦。”
吴敏‘呀’的一声一脚把龚平蹬到一边,反正她的脚正好在龚平的怀里,蹬出去的命中率是百分之百。随后光着脚就往车前座爬,龚平也不追,只是仰着脖子学狼叫:“嗷~~~~~~~~~”别说,学的还真像。
就在这时,车窗上忽然贴上了一张人脸,然后有人拍着窗子说:“大灰狼哥哥,救命呀。“
吴敏和龚平一看,原来是佘茜茜。
龚平赶紧打开车窗,佘茜茜跐溜一下就从窗子钻了进来,吓了吴敏一条,原来这佘茜茜现出的游蛇的原型,差不多有两米长,脑袋却是个人头,标准的美女蛇形象。
“怎么回事?”吴敏不知道佘茜茜怎么会在这里。一般的说,蛇是要冬眠的,即使是成了精的蛇怪,冬季也是很懒散的,而且佘茜茜和赖名扬大多数时间在龙王洞旅游区搞什么旅游公司,却没想到在这里出现了。
佘茜茜冻的上牙直打下牙,上车后连连说:“一会儿说,一会说,我先暖和暖和。”说着,也不经谁同意,一下就从龚平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东拱西拱的,龚平就好像胖了一大圈儿。
吴敏不是那一点常识不懂的人,知道蛇是变温动物,冬季随意活动是有生命危险的,就算了成了精怪,也毕竟还没修成人,这么冷的天冻成这个样子也可以理解,可她见缝就钻的样子让吴敏看不惯,特别是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让龚平捂了一会儿脚而已,而且她知道,像佘茜茜之流的功力,一旦现出原型,那就等于什么也没穿,虽说是个妖怪,平时交情也不错,可这样和自己心仪的男人缠在一起,看了心里也怪不舒服的。特别是公平还不知好歹地说了一句:“怎么都把我当取暖炉啊。”
吴敏听了,用手抓住自己冰凉的小脚冒了一句:“你捂她好了,别扯上我。”然后看着佘茜茜在龚平衣服下面蠕动着,又接着说:“你们这样让我想起了个故事。”
龚平笑道:“不会是‘农夫和蛇’吧。”
吴敏道:“就是农夫和蛇,当心她缓过来咬你。”
佘茜茜可不是那冻僵的毒蛇,一点知觉也没有,她从龚平的衣领子里探出头来,笑着对吴敏说:“还用缓过来吗?我现在就咬给你看。”说着恶作剧地果真对着龚平的脸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转头呲着牙对吴敏说:“只不过我不是毒蛇哦。”吴敏一看果然是一口细牙,虽是如此,但也气的够呛。
龚平见状马上对佘茜茜说:“我看你说话已经顺溜了,说说情况吧。”
佘茜茜道:“我出马还有什么话说?洞口找到了,回来的时候遇到马菲,让她看着呢,不会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