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叶大英,你这样到底是体察民情准备捐助还是收集材料准备上访?”
听到这里舒榕胡理的眼神立刻对在一起,看着叶大英有些放荡不羁的神色之中,还真隐隐就透着一丝不平之意,才明白他还有另一层意思。
刘元看着好像什么都没看出来,现在才感觉他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两人挤进刘元的那辆现代车中向市东北方向驶去。
经过现代化十足的高楼大厦,慢慢出现了一些低矮的灰色楼房,这些都是当年全国国企家属区统一的四个单元叫什么“赫鲁晓夫楼”。
没改良之前也叫“筒子楼”,一条长长的走廊街坊邻里都是门对门住着,狭窄逼仄,还共用一个厕所一个厨房。
往日不开门的情况下,但逢阴天里面就变得乌漆麻黑的。
“以前繁胜的职工绝大部分都住楼,后来单位不景气很多人就把房卖了,去住附近农村农民建的平房,租金便宜。
卖房后手里就宽绰一些,可是那也耐不住这么长时间单位不见起色,现在,唉!一言难尽!”
说话间刘元把车就沿一条河道边儿的马路开到了一片家属区的边缘。
左手边是一片低矮的平房,家家户户房顶上面的耸立烟囱还有轻缈的烟雾随风而动慢慢被风轻轻吹散。
右边则是几排灰头土脸的四层家属楼,挨着马路边的每个楼面上,原来大大的白色涂色圆圈之内标注几号楼的数字早已变得模模糊糊难以辨认。
一排排面向河岸方向的阳台上摆放的白菜都看着有些枯萎发黄了。
水泥马路上出现的大大小小凹陷断裂也没有补全,与楼房交界处露出的原本土层成了深浅不一的小小排水沟,几处有水结成了冰反射的阳光也显得有气无力的。
站在车边的胡理看着这些平房,脑海之中自然泛起原主胡理记忆之中的棚户区,远远看过去都能看到房顶上面已经碎成小片的黑色油毡。
“我带你们先去原来工会主席马革红家。”
“哟!他们单位还有工会呐?!”
刘元看着叶大英瞪大的一双牛眼,笑着握紧手中的皮革手套。
“大英,那好歹之前也是国企好吧!这些配置都是应有的,发放职工福利组织职工业余活动都是它的主要工作。
十几年前效益好的时候,逢年组织上街表演大秧歌儿还上过哈市电视新闻呢!走吧…”
说着刘元带着两人走进平房区,家家都有或竹或板材搭成的院子,可是院子的地上啥也没种,靠近水泥地面的墙边都堆的诸如一些旧家具和杂七杂八的破烂。
沿着逼仄的阴暗的小路直向前走,一路上坑坑洼洼的,阴面的地上都堆积着一些残雪,甚至还有人小便后留下的黄色冰碴。
走过几家,刘元推开一扇已经大面积掉漆露出原木本色的木门,三人直接进了院儿,一股中药味儿立刻就窜进胡理叶大英的鼻子里,两人不由对视一眼,
“马叔在家吗?!”
说着刘元又推开正对院门的一间房门,屋子里正对就是间厨房左右手边各一间卧室,光线阴暗,不借开门的光线都几乎分辨不出来。
“谁呀?”
随着一阵咳嗽右手房门被打开,一个身穿肩部已经发白的蓝色中山装的老人推开房门。
他短寸的头发已经变得雪白消瘦的脸上沟壑很深,浑浊的眼睛微微眯着显得眼角皱纹更为紧密,两个眼袋已经干瘪的挂在眼下,而撑着炕沿的手上布满青筋。
“咳~咳~!小刘啊,你咋来了?”
此时老人的眼睛已经泛起一片光彩,人顿时也显得活泛了许多。
“马叔,这不是有事经过这里就顺道儿过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