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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商人的大义（第1页）

很快苏小七就后悔了。因为她一时的心软，直接被沈昀拉进了浴缸里。尔后，在浴室里，就发生了一场大水仗。“啊，相公，你做啥往我身上泼水。”

“娘子，对不住，为夫不小心的。既然湿都湿了，天冷穿着会着凉，赶紧除了进来一起洗……”苏小七想想也是，她穿的是羽绒服，打湿了，重得不行。当下便除了下来。很快连里面的衣衫也湿了。于是……“沈昀，我看你就是不怀好意。”

苏小七在大大的浴抽缸里咬牙切齿地对着沈昀挥舞着小拳头。沈昀笑得跟只千年老狐狸一样：“娘子误会了，为夫只是不忍娘子辛劳，所以也想为娘子搓背，怎么样，轻重可还合适。”

“合适……唔……合适你个大头鬼，你，你往哪儿搓……”“哎呀，相公，好相公，你快放过我吧，啊……”苏小七被折腾得不行，趴在床沿上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沈昀，眼神无限委屈，嘴里直控诉：“你，你，你太过分了，说好了一次，结果，一次又一次，再一次……”沈昀知道他先前有些孟浪了。连忙抱住苏小七亲亲她的额头小声地道歉：“娘子我错了，我错了，再不敢了，我只是一夜未见你，担心着你夜里没有了我睡不着。时时刻刻都想着你，竟思念成疾，看到你就像是吃了解药，忍不住贪心了些……”“你，你，你还知道你一宿没睡，没睡你都精神这么好。我看下次皇上很该再把你召进宫去议事，看你再……”苏小七话音未落便被沈昀封住了嘴巴。他现在很不喜欢苏小七提到皇帝。这会让他想到老皇帝对他娘子的觊觎。让他十分不爽。苏小七看出他又想起之前宫里的事情了，有些心虚地垂眸。沈昀心疼得连忙来抱她：“娘子，这不关你的事，是他心术不正。”

总不可能受害者一方还要担责任吧。苏小七很担心沈昀会认为是她的原因才会导致兴昭帝对她动心思。好在沈昀的三观很正，没有拿受害者有罪那一套理论来禁锢她。不然她恐怕就要对他大打折扣了。“相公，你真好。”

苏小七一口“叭”在沈昀脸上。然后突然想起一事。“相公，空山已经死了，他临死的时候被王恩泽挖出了那么多事情。就连太子这边都受到了影响，他的供词相公有没有看过？”

沈昀点头说他当然看过，他好歹也担了一个协理查案的名头。苏小七试探着道：“那你在上面可有看到什么，有关我的？”

沈昀定睛看着苏小七，只见她眼眸闪烁，顿时明白了。他看空山招供的卷宗时，曾经看到过他招供有关苏小七在皇觉寺突然消失的事。他直觉不妙，便重新誊抄了一份，将有关苏小七的部分删改一番，毁了原卷。在他之前应该有人也看到了，不过反正已经没有证据了。以后他好生看着他家小娘子，想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沈昀十分笃定地道：“什么都没有，娘子不必忧心。”

苏小七从沈昀的眼神里获得了勇气，或许有，他看到了，便做了手脚，让他们消失了。她想了想又道：“那定边侯呢？”

太子与空山的关系尚且都是疑问。但是定边侯那边却是实打实的，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吧。“定边侯老夫人已经入宫请求责罚定边侯夫人和世子。”

这才是正常的流程，这事是由谁引起的，就找谁。大家现在都知道定边侯世子不是定边侯亲生的，可定边侯府的人要是不发话，那么皇上来了也管不了他们的家事。如今候府老夫人这个正主出马了，这事也就尘埃落定了。“意思是定边侯世子被废黜了？”

苏小七试探着道。沈昀道：“他疯了，黄氏求子心切，混坏世家血脉，被罚送至家庙，永世不得踏入京城。”

苏小七“嗯”了一声。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幸灾乐祸，她没有。按理来说，定边侯世子先前对她多有骚扰之意，甚至还与他们发生过争执，动过手。后来看到她后面有玉国公府和长公主府做后台之后才放弃。而他的母亲黄雅茹，更是在端午节初见时就对她指指点点，不怀好意地想要仗着身份欺负她。听到他们母子俩全都倒霉，她应该高兴才是。但她的内心里十分平静，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们一般。更不用说还结过仇。苏小七很快就丢开他们了，继续问道：“那其他人呢？”

空山带出来的人还真不少了。甚至因为空山的事情一闹，有些没带出来的，也都在家里自查起来。什么滴血认亲，什么相面，什么道士作法……反正和尚信不过了，也还有寺庙里的和尚可以相信。总是能够让人找得到寄托的地方。“有些还真是乱了血统，有些倒是冤假错案。不过多的是为了家族名声闷声吃大亏。家族里也不少那一份嚼用。”

这应该是目前最大众的处理了。正如空山所说，他在京城二十多年，期间做过的求子的法事不知道多少场。就算每一场平均只有一个女子中招，那一年也有十二个。二十年就有二百多个。这个比例挺大的，但爆出来的却没有几个。所以大多数虽然心里有怀疑，但都没有闹出来。对于世家大族来说，脸面最重要。只要是别人不主动揭露的，谁也不会主动把自己的短处暴露出来。不过话虽如此，在此后，京城却有好些人家里有孩子丢失，还有被分家赶出本家的。不知道的人还当那家倒霉，知道的却是会心一笑。这是那些大家族在用自己的手段清理不属于他们家族血统的人。经验老道的地老牌世家都会把这些事情处理得不留痕迹。当然这是后话了，目前‘龙袍栽赃案’暂时告一段落，到了给户部交货的时间。还不等苏小七派人上门，尚书徐士阶便亲自找上门来了。因为事先跟沈昀打过招呼，所以他专门等在家里候着。徐士阶一进来就看到沈昀和和苏小七夫妇俩正襟危坐地等着他。他愣了一下，尔后整了整衣冠，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进去。主宾两方见过礼后，他问道：“三十万件可是做成了？”

苏小七思考着组织话语，还没想好，徐士阶就一脸紧张地道：“这是没有做成？”

不等苏小七说话又道：“哎，十日，实在是太紧张了些。没做完也不打紧，这样吧，你们继续做着，以往交给兵部安排，没得三个月都筹集不了。咱们做个十天半个月的也算是尽力了，只可惜了那些将士们，大冷的天。”

徐士阶隐隐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不管再怎么拖，三天前他派人去查过进度，当时就已经做好了二十六万件冬衣了。这三天再怎么样做得少，余下的四万件也不会太耽搁时间了。所以徐士阶才能如常地自我安慰，不给苏小七太大的压力。他们毕竟已经很优秀了。说着话，却见苏小七和沈昀对视一眼，笑了。“徐大人，您多虑了，三十万件全都做好清点好了。并且已经全部运到城外的庄子里装了车，只要大人您一声令下就能押往北疆了。”

“都，都好了。”

徐士阶对于苏小七这边强大的执行能力略有疑虑，连忙看向沈昀。“没错，三十万件都好了，这是制作后完成的登记册。每一件都有一个独特的标志，标注了尺码和生产质检的符号。”

沈昀把准备好的账册递给徐士阶。他翻看着，上面清晰明白地记录着三十万件冬衣的信息，他看的内心满满都是震惊。人家不仅把活做完了，还把账也记得这么细。并且里面还有好些他以往听都没有听过的东西。看徐士阶一直在翻看账册，不说话，苏小七等不及了，笑着问道：“徐大人，怎么样，可还满意？”

徐士阶激动道：“好，好，你们做得很好。”

徐士阶说着便翻到了最后，成本价是四万两。因为每一件衣衫的成本最少都要一百三十多文。但最后的对账单，苏小七却又将多余的一万两抹去了。“这是……”徐士阶心里隐隐有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