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竹闻言,嘲讽地轻笑一声:
“靖南伯这是打算让我做外室?”
“既如此惧内,又何必再背着夫人动这等歪心思呢。”
短短两句话,就直接扯开了裴骁的遮羞布。
如今他赋闲在家,整个伯府的前程全都要依靠宫中的淑懿皇贵妃。
不管是家中的奴才,还是外人,对张氏的恭敬程度都超过了他。
连他自己,也得对张氏宠着顺着。
他安慰自己,张氏有孕,怀的是他的嫡子,他对她好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这些全都是自欺欺人。
现状就是,他如今必须仰仗张氏,就跟那些吃软饭的赘婿无异。
被在意的女子一语道破本质,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耻辱感将他完全淹没。
裴骁顿时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般站在原地。
陈青竹没管他,直接带着蓉娘下楼出门。
她知道,以裴骁的心性,肯定是会再追上来的。
果然,不过片刻,裴骁就回过神来。
他告诉自己,小竹是心中对他有怨,才故意说这些伤他的话。
但他绝不会因为这般就放弃她。
她本就是他的女人,何来什么外室之说。
京城实在太大,他很担心她这一走,他就再难找到她,所以,今天便必须把她带走。
“小竹,你站住!”
他沉声命令道。
陈青竹充耳不闻,不急不缓地继续往下走。
裴骁急切地追了上去。
然而,他的腿疾一直未好,虽说因为如今是夏季,再加上一直针灸按摩,缓解了许多,但那也仅限于能走平路。
上下楼还是十分不便。
可此时他一心想追上陈青竹,根本就没想起此事。
当他踏上楼梯没走两步,突然就感觉小腿处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不由自主就滚下了楼梯。
“啊!”
“有人摔下来了!”
“天哪!”
楼下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
原本,酒楼里喧闹无比,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陈青竹与裴骁的一番纠葛。
然而,裴骁这一滚,动静却十分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