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讪讪一笑,不动声色:“帮我给刘备写封书信,随意寒暄即可!不过得言明一事,明日不见回信,我军就会不顾广陵,直扑下邳!此外借用下你的芳名落款!”
生于这个时代,怎么能不知曹贼的飞刀绝技,抹书间韩遂!
他也是猛然醒悟,对于刘备和张燕来说,此计最为合适!
反而曹贼的飞刀,是要离间有着世交的马超与韩遂,整套连环计耗时极长!
相比起来,刘备与张燕之间本就并无信任,刘备放弃张燕也是事实!
而且刘备与张燕分别驻守,并不在一处!
因此他效仿曹贼,抹书离间,无需如此复杂!
陆远心头火热,对着书信指指点点!
公孙离却已小脑袋发懵,满心凌乱!
“你小心一点,碰到我肩膀了!”
公孙离剑眉紧皱,俏脸嫣红,拍了拍自己肩膀,若无其事道:“你要记得,这是你自己亲口承诺,只是随意寒暄,就不再赶我走!”
她自然想不通其中关键!
不过于她而言,只要此事不会算计到她北平军就好!
至于刘备如何,她则根本无需考虑!
反而留在军中,盯着陆扒皮举动,才能完成此行目的!
细盐,棉花,以及偃月箭阵!
只是陆扒皮言行无忌,却让她着实无奈!
随意挥手,衣袖就总会碰到她的肩膀脸颊!
虽然这明显是无心之举,却也让她心神复杂!
昔日身在北平,哪有男子敢跟她如此亲近!
而这个权势滔天的混账,怎么会像个纯粹老卒一般!
“字迹不错,但言辞太过绵软!”
陆远显然不知所谓,随手拍了拍公孙离脑袋,乐呵呵指点:“此处写上,今治铁蹄八十万,方与将军会猎江淮!”
公孙离满心迷茫!
这就是那个说出“塞外饮马笑胡酋!”的骠骑将军?
言称“君不见,汉将军,弱冠系虏请长缨!”的天下武职第一人?
竟然还拍自己脑袋,把自己当孩童了?
往日在北平时,除了爹爹,谁敢拍自己脑袋!
“将军权倾天下,总该有些威严吧!”
公孙离理了理发髻,若无其事:“我久在行伍,因此理解你与夫人那些不堪之举!实则我们北平军也一样,人人不知何时战死,总想留下血脉!可将军还当谨记,我是为细盐而来!”
她毕竟是个女子,不可能在此事上与陆远多说!
只能轻描淡写,提醒一下自己身份!
“威严?”
陆远忍俊不禁:“我战场杀伐,需要在你一个女子面前摆威严吗!你以为我的威严是靠做作而来?”
他看着书信已好,当即没了后话!
直接取走书信,只字未改,交予老卒连夜发送!
公孙离却若有所思,此人行事好似当真如此!
平日与将士们相处,的确毫无颐指气使的虚伪做派!
不过大军令行禁止,却依旧对此人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