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敢。
要说动手打架,十个沙如冰也抵不过一个韩素琴。
气无可出,用力一扯,“嘶”
裙子破了一条缝。
设想到韩索琴反而格格笑了起来,手指轻戳着沙如冰的头,道:“瞧你这猴急样儿,昨天撕破我一条裙子,今天又撕破一条,将来,我若嫁给你,恐怕非先做十箱裙子才行。”
幸亏沙镇山一声轻咳,替他解了围。
韩素琴回头见沙家兄弟,连忙盈盈欠身为礼琴拜见三位堡主公公……”
沙镇山微一侧身,道:“不敢当,免礼免礼”
韩索琴道:“不这礼是一定要受的,公公是长辈,媳妇是晚辈,咱们武林中人虽然不拘小节,礼貌还要顾到。”
抄家兄弟推辞不过,只得勉强受了半礼。
韩素琴这才扯开喉咙喊道:“爹该下轿了,主人都出来接咱们啦”
轿帘打起,韩天寿好像元宝似的滚出来,遥遥一抱拳,笑道:“亲家翁,有劳远迎,这怎敢当”
沙镇山道:“韩兄弟远道莅临,抄家堡真是蓬筚生辉。”
韩天寿哈哈大笑,说道:“亲家翁太客气了。”
金克用冷眼旁观,见这韩家父女容貌虽丑陋,双目精光闪烁,言笑间,语声铿锵,中气十足,内功已晋上乘境界,不觉暗暗颧首。
两家略事寒喧,沙镇山便道:“亲家,我来替你引介两位高人,这位就是名震甘陕,在西道上顶顶有名的麒麟山庄庄主,金克用金兄,这位姑娘,闺名凤凰,是金庄主的侄女
儿。”
韩天寿道:“久仰金兄大名,今日何幸得见高人。”
金克用也笑着道:“边荒草莽,断不敢当韩兄谬誉。”
大家客套了几句,彼此都在打量对方,默察虚实,表面看来,却显得十分亲热。
韩素琴更把一对金鱼眼睛,向黑凤凰瞟来瞟去,忽然笑道:“这位凤凰妹妹生得好标致,只可惜皮肤黑了些,不然,倒真是一位大美人。”
黑凤凰不知话中明褒暗贬的含童,淡淡一笑,并未回答。
沙如冰却在一边说道:“乌鸦笑猪黑,自丑不觉得……”
幸亏韩素琴正注意着黑凤凰,没有听见。
沙镇岳却恰好在旁边,忙用手肘擅了沙如冰一下,狠狠瞪他一跟,挂着,便大声笑道:
“金兄和韩兄是英雄惜英雄,今日沙家堡可说是群英会,大家不要客套,请人堡畅饮几杯。”
众人同人大厅,顷刻间,重整酒筵上,金克用不待沙家兄弟开口藏的事,邀韩天寿参加。相偕入席。便主动提到太行宝藏。韩天寿父女都是贪财好货的人,自然满口答应。
那韩索琴更是眉飞色舞地道:“其实,咱们韩家寨虽然说不上富甲天下,倒并不在意宝藏财物,听说白莲宫宫主,乃是当年有名的美女,我就不服这口气,非斗斗她不可。”
金克用笑道:“不仅白玉莲,还有威宁侯府的郡主花贞贞,也自认貌美,不可一世,韩姑娘若是遇见她,可得好好煞煞她的气焰。”
韩素琴撇着嘴道:“哼,谅她一个蒙古姑娘,能美到哪儿去,还不是大脚丫于水桶腰,只配挑水打柴。”
金克用道:“她们只是庸俗脂粉,自然不配跟韩姑娘比,不过,威宁侯府和白莲宫都是人多势众,一旦遭遇,难免有场恶战,届时还须仰仗韩姑娘大力相助。”
韩素琴把胸膛拍得蓬蓬直响,道:“金庄主,你放心,牛大压不死虱子,人多有个屁用,交手过招,到时候你瞧我韩素琴的。”
金克用故意激将,道:“金某久仰韩家寨独门铁骨神功,天下无双,但白莲宫也颇有能人,倒也不可过于轻敌。”
韩素琴道:“你且说说看,白莲宫有些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金克用道:“譬如昔年著名的巫山二怪,都桩白玉莲网罗,其中,那个郭石头,就练成一身铁布衫外门硬功.的确已到刀枪不入的火候。”
韩素琴仰面大笑,道:“金钟罩、铁布衫算得了什么惊人功夫,它最多是块石头,怎及得铁骨神功使人练成铜皮铁骨,休说刀砍枪刺,连斧头劈也劈不伤。”
金克用故作吃惊道:“铁骨神功真有如此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