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对峙起来。
那个想看桂娘的衙役忽然笑起来:“就是个跛子,竟还有人当好东西不成?”
他这样说着,却又想看铁柱子身后的桂娘一眼。
那三个衙役回了井边,说说笑笑。
晋恪听到有人说:“若是兄弟真喜欢,纳了也行。”
那人摇了头:“一个跛子,有什么喜欢的。”
但他又说:“可这青楼里,也没有跛子啊。”
他们笑起来,觉得还是有些意思的。
最近,他们家中也收了一些灾民为了进城签了卖身契的姑娘。
滋味和家中的妻妾都不同,腻了就卖了,他们的贪念被滋养得极大。
往日里还好,可是现在正是乱时,他们的身份一下子和普通百姓显出差别来,凌驾于百姓之上,几乎为所欲为。
另一个衙役声音放小:“兄弟,你姐姐不是刚给大人生了儿子吗,你做些什么都不过分。”
“这家的两个男人本就该死,上次也是拿房契换了命,这次要是再抓起来,可就出不来喽。”
他们说说笑笑。
晋恪身子小,缩在他们背后不远处的柱子后,听到了这些。
她的心砰砰直跳。
晚上,那些人一走,她就把今日听到的话告诉了许老板和铁柱子。
许老板沉默良久。
铁柱子忽然笑了一声:“这是想要我们的命啊。”
他们也许只是这样说一说而已,但若是他们想要了,桂娘留不住,许老板和铁柱子的命也留不住!
半响,许老板做了决定:“我们出城吧。”
铁柱子猛然抬头看他。
许老板接着说:“城外不是施粥了吗,在外面许是能活下来。”
晋恪听到许老板的决定,竟然没觉得奇怪。
城外不好活,他们都知道。
但在城里,他们也是一天比一天更糟了。
先是粮没了,然后房没了,许老板手也残了,下一步还能出什么事?
城内他们没什么亲戚,更何况,现在灾年,又有谁家能收留他们四个
即使是打铁铺,因为帮朝廷打兵器,有些粮吃,那些小伙子也是每日半饥半饱。
更何况,就算他们换了地方,谁知道这些衙役会不会跟过去,或者有新的麻烦。
他们赌不起,不敢等了。
既然做了决定,他们立刻就行动。
铁柱子去和打铁铺子说了一声,说了今日的事和他们的出城计划。
打铁铺子的老板沉默一会,给了他一把刀。
“我有个兄弟在城外,若是有难处,就去找我那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