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几个男人并没有走近,他们隔着点距离开了口:“这里不许抢别人的东西。”
“施粥时不许抢夺。”
“不许碰旁人家的孩子和女子。”
“若是碰了,你就跑远点。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这几句话后,领头的男人看到了帐篷里的晋恪。
他们视线相对。
那个男人的语气很明显软了一些:“若是有人伤你家人,也可以来找我。”
他指了指一个方向:“我在那边,你说找二哥他们就知道了。”
晋恪目不转睛看着他。
没想着这灾民里,竟然还有人能维护稳定,并且看上去不是朝廷的人。
这个二哥,满脸络腮胡,没穿鞋,看起来凶恶得很,竟然愿意做这事。
听完他们的话,铁柱子握刀的手松了。
许老板也从帐篷里起来道了谢。
那些人就要离开的时候,铁柱子开了口:“二哥。”
他觉得这些人不坏,想问一问。
“您可知道有位叫赵钢豆的兄弟?”
赵钢豆是打铁铺老板说的城外的兄弟。
那二哥面色一变,挥了挥手,让身边其他人走开,自己留下。
“你是谁?”二哥问。
铁柱子解释:“我家邻居听我们要出城,说可来寻他兄弟。”
他手里还拿着打铁铺老板给的刀。
二哥看了一眼那刀,摸了摸鼻子:“以后叫二哥,别叫赵钢豆。”
铁柱子高兴起来,没想到竟然这么好找,并且竟然算是灾民里的体面人物。
他兴冲冲地应了声:“哎,我记住了二哥!”
既然算是兄弟,二哥就给他们新找了地方,更加安全些。
二哥又带人去巡视了一圈,之后来了他们的帐篷说话。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这边灾民都安静。但是后来饿狠了,就开始有人抢夺老人孩子的东西。”
“我看不惯这事,”二哥说:“就算饿死,也得当个人。”
“我找了粮,给百姓分,但人太多了,我怎么样都养不起。”
“其实我还有钱,但粮根本买不够。”
二哥觉得他们是自己人,不惧说些隐秘的:“不知你们知不知道前段日子,灾民冲击了城门?不瞒兄弟,我领的头。”
铁柱子有些惊住了。
许老板也沉默不语。
但二哥颇为自得:“但之后,就施粥了。”
晋恪看着二哥,颇为惊讶。
之前就有人上折子,说祚阳民变之事。
二哥,应该就是民变的头子了吧?
二哥走了之后,晋恪小声对铁柱子说:“你可别和二哥走得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