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那时福全回来的时候,王老汉是怎么说的?
若再有这样的事儿发生,你能逃,就自己逃得远远的,也别牵连了家里。若不能,那就看你自己命,你的命若真不济,给你收尸给你祭拜的人总还有,你倒不用担心。
如今,王福全自己作死,怨不了家人要放弃他。
王老汉对这个孙子是真的完全失望了,他既然要走,那就走,在外头如何,全看他自己的命。
他不把王家当家,王家也不会扒拉着他不放,路是自己选的,只能自己走。
一如当初王敏儿那样!
“你们还有福多,他是个好孩子,仔细的教养着,以后二房他也能担起来,就这么着吧!”王老汉说完这话,走了出去。
张氏傻了一样看着王老汉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才完全反应过来,嗷的一声抓住王二的胳膊:“他爹,你快去,快去劝劝爹呀,福全是咱们的命啊,咋能说不管就不管了呢!”
真的不去找了,福全会死在外面的!
“爹说得对,路是他自己选的,他自己喜欢怎么走就怎么走,我管不了!”王二甩开她的手,冷道:“他有这个能耐私奔,就该有能耐负责,兴许,兴许没银子了,他就会乖乖跑回来了!”
说罢,也不等张氏什么反应,拂袖离去。
张氏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王婆子面无表情的盘腿坐在炕上,老泪纵横。
王元儿和王春儿他们对视一眼,均是无语。
“二婶你也别太担心,福全跑的时候,还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出去,按着二叔说的,要是没银子了,他也就回来了!”王元儿半晌才说了一句。
“不用你假惺惺的!”张氏一边哭,一边狠狠地剜她。
王元儿也来了气,招呼着王春儿他们出了正屋,便看到王二走出门去。
“二叔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多似的。”王春儿小声地嘀咕一句。
王元儿抿起嘴,可不是么,都是操心操的。
身后的正屋,张氏还在向王婆子哭求着去找王福全,可惜,王婆子除了骂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
王老汉要放弃寻找福全,也不是说说,而是来真的,不让王二去寻。王二自己也似乎死了心,重新开起铺子来,只是那脸上的笑容更少了。
张氏是天天哭,闹着王二要他出去找人,王二也没理她,扬言她继续再闹,就要休了她,张氏气极,东西一收就要回张家去,可才出了门才想起,娘家人也不待见她,不愿意她回去呢,只得又灰溜溜的回到屋里放下东西。
如此又过了几天,距离福全离家有半个月后,王敏儿抱着小枝莲回了娘家。
唐家的老封君没了,她在唐家守了一个多月,这才得了机会回娘家,自家弟弟和人私奔的事早就传到她耳边去了,只是因为孝中,不敢回来罢了。
张氏见了她,自是又扒拉着她哭了一场。
“你阿爷和你爹都是狠心的啊,就这么不管你弟了,他们这心狠啊。”张氏哭着说道。
王敏儿没好气地道:“福全也是个没脑的,私奔,他也干得出这事来,还拐了人方家的小妾,也不怕人抓住他把他给打死了!”
“要我说,定是那小贱人给存心勾引的呢,福全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他是个什么性子我还不晓得?他哪有这个胆子哟!”张氏迭声为他争辩。
王敏儿呸了一声,道:“娘你也别为他说话了,他王福全有个啥值得人图的,要银子没银子,要家世没家世的,还去勾引他?要么就是他被人当了靶子使,要么就是他花言巧语把那丫头拐了,什么别人勾他,他不是贪图人家美色,还会上当?”
“他是你亲弟,你咋就跟元儿那丫头说话呢!”张氏把眼一瞪,又知道此时只能依靠这个女儿了,便道:“敏儿,如今娘就只能靠你了,你快派了人去找你弟回来吧!”
“我哪有这个能耐?你当我在唐家的日子就很好过,还真当我是那唐家当家作主的呢!”王敏儿哼了一声。
“唐家怎么你了?”张氏一急。
王敏儿撇了撇嘴,道:“倒没怎么着我,他们自己闹得自顾不暇,哪会理我死活?倒是唐修平要倒霉了,容家人要休夫呢,活该,谁让他把自己的孩子都打没了呢!”
张氏眼睛一亮,道:“那容氏休了他,岂不是你有机会做三奶奶?”
王敏儿抿了一下唇,道:“谁知道呢,不说我罢,倒是娘,你也别太挂心福全,我看阿爷他们都说得对,银子没了,他自然就会回来,你还信你儿子是那种能吃苦的人?”
张氏脸色有些不好看,嘀咕道:“那是你亲弟,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王敏儿看她脸色也十分憔悴,只得小意哄着说了几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