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岁安哪好意思说,眼看江妧抓了把瓜子就要洗耳恭听,她索性红着脸跑开,“臣妾回宫了,娘娘早些歇着!”
江妧‘啧’了一声,手里的瓜子顿时索然无味。
婉贵妃的伤势不严重,这几日怕是得日日在她寝宫养着了,江妧有好多事想问一问她,现下也只好等她好些了再过去。
晚膳的时候,李德全来了趟,“皇上让奴才来问娘娘一句,今夜可愿侍寝?”
江妧:“”
她眉头一挑,“其他妃子是死完了?”
李德全低着头,谄媚的笑笑,“皇上心中有娘娘,其他娘娘自然轮不上号了。”
“你拍本宫马屁没用,回去吧。”
李德全心里低叹了一声,“奴才告退。”
用了晚膳,天将黑未黑时,冠初前来,送上了先前答应要给江妧的功法秘籍。
三本秘籍看起来有些年岁了,纸张泛黄,江妧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犯了难,“这,怎么念?”
她发誓,不是自己不识字,当真是看不出这是什么鬼画符。
冠初轻笑了一声,“冠初也不知。”
他顿了顿,“娘娘放心,里头是图绘,不用看字。”
江妧点点头,“那便好,明日就练起来!冠初可要一起?”
他摇摇头,婉拒。
江妧撇撇嘴,让巧巧把秘籍放回去,领着冠初走到院中的石椅上坐下。
晚风中夹杂着屡屡花香,还泛着属于秋日夜晚的凉意。
“一直想问你,为何愿意留在宫中?是掌印要求的?”
冠初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个,浅淡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是,但也是冠初愿意。”
“为何?”江妧没有忘了,初见冠初时他是有怎样的心气,还曾放言,这安楚没人配得上他一曲琵琶。
他有自己的气节,哪怕沦入教坊司,也一直不卑不亢,就是在王公大臣面前也不曾放低过姿态。
如今却留在宫中,甘愿被人冠上‘皇后面首’这样的字眼。
冠初抬头望着天,下颚线被清晰勾勒出一个极好看的弧度。
江妧侧目看着他,不得不再次感叹,画中谪仙也不过这般仙姿吧。
冠初听她又夸自己,鬼使神差的笑道,“那娘娘觉得,冠初与掌印,谁更好看?”
“都是绝色。”江妧毫不犹豫,眼里划过狡黠,“你生的极美,有些阴柔女相,但掌印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与你是两种不同的好看。”
冠初低低笑着,声线温润,极为悦耳,并没有因为她说自己女相而不满。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江妧移开话茬,一双眼里透着好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