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呀,你说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个时候,你来这西北是做何呀?”
说这话的时候,妇人还上下打量着陈婉若。
端看她的穿着和长相,妇人便知,她不是这西北地方的人。
这里的人不要说皮肤没有这么白皙了,就是衣裳也没有这般干净就是了。
听到妇人的话,陈婉若没有第一时间报出自己的身份。
反倒是细细的打量起妇人的这屋子。
可以说,屋子里,除了一张缺了个角的案桌之外,便没有什么可以入目的东西了。
完全诠释了家徒四壁来这四个字。
“婶子,你家里就你一人了吗?没有其他人了吗?”陈婉若好奇的问道。
不怪陈婉若这样问,事实上,这屋子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完整个屋子了。
屋子里除了妇人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再看妇人的头发,年纪不过四十,却已经半头白发了。
可见平日里过得也并不顺畅。
果然,听到这话之后,妇人眼眶当下就红了。
“姑娘你有所不知道,你初来乍到不清楚,这西北早就不是我们大晋朝的百姓可以活下去的地方了。”
说到这里,妇人还伸出她那粗糙的右手擦了擦眼泪。
像是找到一个可以哭诉的对象一样,哽咽的说道:
“姑娘,婶子命苦呀,出生在这西北地区,原本我也是有一对子女的,儿子十四岁了,女儿十三岁,他们兄妹两人都很乖巧,一直以为,孩子爹死得早,我含辛茹苦将他们拉扯长大,谁知道,这夷蛮鞑子说抓就抓,直接就将我那对子女给带走了,如今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妇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陈婉若更是,往日里这般无情的她,听到这话,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最近夷蛮鞑子是不是经常来骚扰你们?”
“经常?姑娘你怕是不知道,我们这整个云海镇的百姓都活得人心惶惶,无论是村里还是镇上,但凡年轻一点的年轻人,都已经被抓走了。”
“朝廷呢?难道朝廷没人管吗?”陈婉若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话问完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朝廷她又不是不清楚,这样的朝廷,能指望他做些什么呢?
不要说朝廷了,就是这里的衙门,怕也已经过得苦不堪言了吧?
于是又立刻道:“那你们可以去京城,又或者说,去别的地方生活也行呀?”
果然,听到陈婉若的话之后,妇人当下便苦笑道:
“姑娘,你怕是不知道吧!朝廷早已经放弃我们西北这里了,人人都说京城如何如何繁华,可是身无分文的我们又该如何去京城呢?”
“再说,如今整个西北都兵荒马乱,可能还没走出去,我们便已经命丧黄泉了,而且这个地方我们的根,就算是死,我们也要落叶归根呐!”
一番话,听到陈婉若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姑娘呀,我看你家世也不错,好端端的,为何要来这里呀?如果你有马车的话,婶子劝你就尽快离开这里吧!”
“嗯,谢谢婶子,不过这两日朝廷不是派兵过来了吗?”
“可不是,也就是这两日我们知道战王来了,这才多多少少有人出来,夷蛮鞑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这边,如今,我们也没别的奢求,只希望战王可以打赢这场战争,让我们这些苦命人多活几年,最好就。。。。。。就。。。。。。呜呜呜。。。。。。。”